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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之风,山高水长——二读《金岳霖先生》

时间:2024-04-03 12:41:17 赛赛 语文论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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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之风,山高水长——二读《金岳霖先生》

  《金岳霖先生》是中国当代小说家、散文家、戏剧家汪曾祺在1987年写的一篇记人散文。以下是小编整理的先生之风,山高水长——二读《金岳霖先生》,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先生之风 山高水长——二读《金岳霖先生》

  《金岳霖先生》是汪曾祺写于1987年的一篇回忆性散文,文笔疏朗清淡,诙谐幽默,寥寥几件事就勾勒出一位别具个性的教授形象。有人说:汪曾祺的文章,“初读似水,再渎似酒”。酒是需要细品才能体味出其芳醇的,汪曾祺先生的文章也是如此。

  一读叹其人

  初读《金岳霖先生》,读到的是金岳霖的“有趣”。无论是他的穿着打扮还是他的行为举止,或者是他的教学风格和他对专业的独特理解,再或者是他独特的情感表达都显得特立独行,乖张古怪。所以在清华园里,金岳霖几乎被看成“一个近乎不食人间烟火的怪物”。

  可是如果我们仅仅把金岳霖看做是一位“怪”、“好玩”、“有趣”的老顽童,那么实在是对金岳霖先生的亵渎,也是对汪曾祺的这篇散文的误读。在金岳霖“有趣”的表象下,是他独特的人格魅力和他的“真性情”。

  文中写到金岳霖开讲座,讲着讲着,忽然停下来,“把右手伸进后脖颈,捉出了一个跳蚤,捏在手指里看看,甚为得意”。读到这里,或许有人要认为这位教授的举动太不雅观。其实关注一下西南联大时中国的境况,就会了然:当时的西南联大生活艰苦,卫生条件不好。“学生几十人挤在铁皮屋顶、土坯墙的教室和宿舍里”,“闻一多、华罗庚两家十几口人一度共居一室,中间用布帘隔开,形成‘布东考古布西算’的奇特格局”。所以金岳霖先生捉跳蚤实在是生活环境使然。但“捏在手指里看看,甚为得意”,又该如何理解呢?据说六朝名士穿衣喜宽袍大袖且经久不洗,故而多虱,因而把“扪虱而谈”作为高雅的举动。那么金岳霖捉跳蚤的行为也可以视为有六朝名士率性不羁的流风遗韵了,难怪冯友兰说金岳霖有魏晋风度,很像竹林七贤的嵇康。

  关于金先生为学,有两处细节。一处是萧珊曾问过金先生为什么要搞逻辑,金先生的回答是:“我觉得它很好玩”。金先生在这里并不是要故弄玄虚,显示自己学问高深,其实他只是把治学当做自己的爱好,自得其乐。徐志摩这样描述他那个研究逻辑的朋友金岳霖:“金先生的嗜好是捡起一根名词的头发,耐心地拿在手里给分。他可以暂时不吃饭,但这头发丝粗得怪讨厌的,非给它劈开了不得舒服……”可见金岳霖对逻辑学、哲学的痴迷。另一处是沈从文先生请金岳霖给学生开讲座,金先生讲《小说和哲学》,讲了半天,结论却是:小说和哲学没有关系。似乎很好笑,他这样自我否定,在众多联大学生面前,师道尊严何在?细细思量却是:金岳霖抱着“求真”的态度对待学问,小说和哲学没有关系那就没有关系,不会因为熟人请托就变得有关系。由此可见金岳霖先生虽然在学术上聪明过人,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却不谙世事,不懂机动变通。在这些“有趣”的表象背后,我们感受到了金先生作为一代哲学大师的独特人格魅力和“真性情”。

  当然,最能体现金岳霖“真性情”的当属他和林徽因的一段旷世奇缘。金岳霖为林徽因秀丽的外貌、高雅的气质和非凡的才情倾倒后,便心无旁骛地把自己的爱倾注在这个他终身所爱的唯一女人身上,同时又始终以至高的理性驾驭着热烈的情感。《金岳霖先生》一文中有这样一段话:“林徽因死后,有一年,金先生在北京饭店请了一次客,老朋友收到通知,都纳闷:老金为什么请客?到了之后,金先生才宣布:‘今天是徽因的生日”’。别人都已淡忘,唯有金岳霖还清晰的记得林徽因,记得她的生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李商隐的这两句诗或许可以略微形容金岳霖彼时的心境吧。难怪梁思成说:最爱林徽因的是金岳霖,最懂林徽因的也是金岳霖。

  所以,金岳霖不是我们表面看到的有趣的怪老头,而是“一位一肚子学问,为人天真、热爱生活的大哲学家”。从他独特的个性中,我们可以感受到那让人心驰神往的人性的光辉。

  二读感其情

  沈从文说:“你们能欣赏我故事的清新,照例作品背后蕴藏的热情却忽略了;你们能欣赏我文字的朴实,照例那作品背后隐伏的悲痛也忽略了。”一部作品,我们不能只是欣赏故事品鉴人物,还要透过文字缝隙,去体会作者的情感暗流。那么《金岳霖先生》质朴幽默的文字背后,蕴藏隐伏着汪曾祺内心怎样的情感呢?

  1.表达对金岳霖先生的喜爱、崇敬和怀念之情

  金岳霖先生是汪曾祺在西南联大时的老师,虽然文章用漫画式的笔法,略带夸张地展现金岳霖先生的真性情,却丝毫无损一位学生对老师的尊敬,相反更显示出对这位特立独行的有趣的老师的喜爱、崇敬、怀念之情。

  2.表达对西南联大教授群体的崇敬和怀念

  文章结尾处汪曾祺意味深长地写道:“我对金先生所知甚少。希望熟知金先生的人把金先生好好写一写。联大的许多教授都应该有人好好地写一写”。这三句话绝非闲笔。汪曾祺的另一篇散文《沈从文先生在西南联大》中提到西南联大教授的共同特点:“一是都对工作、对学问热爱到了痴迷的程度;二是为人天真到像一个孩子,对生活充满兴趣,不管在什么环境下永远不消沉沮丧,无机心,少俗虑”。可见,金岳霖身上的优秀品质也是联大教授这个群体的共同品质,作者通过《金岳霖先生》一文,不仅展示了金岳霖的美好人性和人格魅力,而且有窥一斑而见全豹的意思,表达了对西南联大教授群体的崇敬和怀念。

  3.对西南联大“宽容个性、思想自由、学术气氛很浓”的校风学风的追思

  尽管当时战事频仍、物质条件异常艰苦,但西南联大却是中国历史上最光彩照人的一所大学。八年时间里,联大培养了二位诺贝尔奖得主,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和中国工程院院士近百人,成为真正的“大师之园”。为什么联大八年,出的人才比北大、清华、南开三十年出的人才都多?其实这都是源于联大“宽容个性、思想自由、学术气氛很浓”的校风学风,源于联大独有的精神力量,源于联大的教师不仅向学生传授知识,而且用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影响学生。《金岳霖先生》中写到教师们充分地保留了各自的个性,金岳霖只是“很多有趣的教授”当中的一个,他外貌、言行奇特,无人干预,闻一多可以在公开场合大骂蒋介石,金岳霖以专研学问为毕生乐趣等等,正体现了西南联大“宽容个性、思想自由、学术气氛很浓”的校风学风。林语堂说:“西南联大物质生活不得了,但精神生活了不得。”汪曾祺也坚持认为,母校留下的最宝贵财富是“精神方面的东西,是抽象的,是一种气质,一种格调,难于确指,但是这种影响确实存在。如行云流水,水流云在”。作为一位在联大的这种特殊气氛中“泡”出来的作家,许多年后,回忆起来依然对联大的治学精神推崇备至,追思不已。

  《金岳霖先生》这篇散文像汪曾祺的其他散文一样,没有结构的苦心经营,也不追求主旨的玄奥深奇,读来平淡质朴,娓娓道来,如话家常,但因其醇厚的情感,文章在疏放中透出凝重,于平淡中显现奇崛,值得我们一读再读,深思细品。

  金岳霖先生

  汪曾祺

  西南联大有许多很有趣的教授,金岳霖先生是其中的一位。金先生是我的老师沈从文先生的好朋友。沈先生当面和背后都称他为“老金”。大概时常来往的熟朋友都这样称呼他。

  关于金先生的事,有一些是沈先生告诉我的。我在《沈从文先生在西南联大》一文中提到过金先生。有些事情在那篇文章里没有写进,觉得还应该写一写。

  金先生的样子有点怪。他常年戴着一顶呢帽,进教室也不脱下。每一学年开始,给新的一班学生上课,他的第一句话总是:“我的眼睛有毛病,不能摘帽子,并不是对你们不尊重,请原谅。”他的眼睛有什么病,我不知道,只知道怕阳光。

  因此他的呢帽的前檐压得比较低,脑袋总是微微地仰着。他后来配了一副眼镜,这副眼镜一只的镜片是白的,一只是黑的。这就更怪了。后来在美国讲学期间把眼睛治好了,——

  好一些,眼镜也换了,但那微微仰着脑袋的姿态一直还没有改变。他身材相当高大,经常穿一件烟草黄色的麂皮夹克,天冷了就在里面围一条很长的驼色的羊绒围巾。联大的教授穿衣服是各色各样的。闻一多先生有一阵穿一件式样过时的灰色旧夹袍,是一个亲戚送给他的,领子很高,袖口极窄。联大有一次在龙云的长子、蒋介石的干儿子龙绳武家里开校友会,——龙云的长媳是清华校友,闻先生在会上大骂“蒋介石,王八蛋!混蛋!”那天穿的就是这件高领窄袖的旧夹袍。

  朱自清先生有一阵披着一件云南赶马人穿的蓝色毡子的一口钟。除了体育教员,教授里穿夹克的,好像只有金先生一个人。他的眼神即使是到美国治了后也还是不大好,走起路来有点深一脚浅一脚。他就这样穿着黄夹克,微仰着脑袋,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联大新校舍的一条土路上走着。

  金先生教逻辑。逻辑是西南联大规定文学院一年级学生的必修课,班上学生很多,上课在大教室,坐得满满的。在中学里没有听说有逻辑这门学问,大一的学生对这课很有兴趣。金先生上课有时要提问,那么多的学生,他不能都叫得上名字来,——联大是没有点名册的,他有时一上课就宣布:

  “今天,穿红毛衣的女同学回答问题。”于是所有穿红衣的女同学就都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那时联大女生在蓝阴丹士林旗袍外面套一件红毛衣成了一种风气。——穿蓝毛衣、黄毛衣的极少。问题回答得流利清楚,也是件出风头的事。金先生很注意地听着,完了,说:“Yes!请坐!”

  学生也可以提出问题,请金先生解答。学生提的问题深浅不一,金先生有问必答,很耐心。有一个华侨同学叫林国达,操广东普通话,最爱提问题,问题大都奇奇怪怪。他大概觉得逻辑这门学问是挺“玄”的,应该提点怪问题。有一次他又站起来提了一个怪问题,金先生想了一想,说:“林国达同学,我问你一个问题:‘Mr.林国达is perpendicular to the blackboard(林国达君垂直于黑板),这什么意思?”

  林国达傻了。林国达当然无法垂直于黑板,但这句话在逻辑上没有错误。

  林国达游泳淹死了。金先生上课,说:“林国达死了,很不幸。”这一堂课,金先生一直没有笑容。

  有一个同学,大概是陈蕴珍,即萧珊,曾问过金先生:

  “您为什么要搞逻辑?”逻辑课的前一半讲三段论,大前提、小前提、结论、周延、不周延、归纳、演绎……还比较有意思。

  后半部全是符号,简直像高等数学。她的意思是:这种学问多么枯燥!金先生的回答是:“我觉得它很好玩。”

  除了文学院大一学生必修逻辑,金先生还开了一门“符号逻辑”,是选修课。这门学问对我来说简直是天书。选这门课的人很少,教室里只有几个人。学生里最突出的是王浩。金先生讲着讲着,有时会停下来,问:“王浩,你以为如何?”这堂课就成了他们师生二人的对话。王浩现在在美国。前些年写了一篇关于金先生的较长的文章,大概是论金先生之学的,我没有见到。

  王浩和我是相当熟的。他有个要好的朋友王景鹤,和我同在昆明黄土坡一个中学教学,王浩常来玩。来了,常打篮球。大都是吃了午饭就打。王浩管吃了饭就打球叫“练盲肠”。王浩的相貌颇“土”,脑袋很大,剪了一个光头,——联大同学剪光头的很少,说话带山东口音。他现在成了洋人——美籍华人,国际知名的学者,我实在想象不出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前年他回国讲学,托一个同学要我给他画一张画。

  我给他画了几个青头菌、牛肝菌,一根大葱,两头蒜,还有一块很大的宣威火腿。——火腿是很少入画的。我在画上题了几句话,有一句是“以慰王浩异国乡情”。王浩的学问,原来是师承金先生的。一个人一生哪怕只教出一个好学生,也值得了。当然,金先生的好学生不止一个人。

  金先生是研究哲学的,但是他看了很多小说。从普鲁斯特到福尔摩斯,都看。听说他很爱看平江不肖生的《江湖奇侠传》。有几个联大同学住在金鸡巷,陈蕴珍、王树藏、刘北汜、施载宣(萧荻)。楼上有一间小客厅。沈先生有时拉一个熟人去给少数爱好文学、写写东西的同学讲一点什么。金先生有一次也被拉了去。他讲的题目是《小说和哲学》。题目是沈先生给他出的。大家以为金先生一定会讲出一番道理。不料金先生讲了半天,结论却是:小说和哲学没有关系。有人问:那么《红楼梦》呢?金先生说:“红楼梦里的哲学不是哲学。”他讲着讲着,忽然停下来:“对不起,我这里有个小动物。”他把右手伸进后脖颈,捉出了一个跳蚤,捏在手指里看看,甚为得意。

  金先生是个单身汉(联大教授里不少光棍,杨振声先生曾写过一篇游戏文章《释鳏》,在教授间传阅),无儿无女,但是过得自得其乐。他养了一只很大的斗鸡(云南出斗鸡)。这只斗鸡能把脖子伸上来,和金先生一个桌子吃饭。他到处搜罗大梨、大石榴,拿去和别的教授的孩子比赛。比输了,就把梨或石榴送给他的小朋友,他再去买。

  金先生朋友很多,除了哲学家的教授外,时常来往的,据我所知,有梁思成、林徽因夫妇,沈从文,张奚若……君子之交淡如水,坐定之后,清茶一杯,闲话片刻而已。金先生对林徽因的谈吐才华,十分欣赏。现在的年轻人多不知道林徽因。她是学建筑的,但是对文学的趣味极高,精于鉴赏,所写的诗和小说如《窗子以外》、《九十九度中》风格清新,一时无二。林徽因死后,有一年,金先生在北京饭店请了一次客,老朋友收到通知,都纳闷:老金为什么请客?到了之后,金先生才宣布:“今天是徽因的生日。”

  金先生晚年深居简出。毛主席曾经对他说:“你要接触接触社会。”金先生已经八十岁了,怎么接触社会呢?他就和一个蹬平板三轮车的约好,每天蹬着他到王府井一带转一大圈。

  我想象金先生坐在平板三轮上东张西望,那情景一定非常有趣。王府井人挤人,熙熙攘攘,谁也不会知道这位东张西望的老人是一位一肚子学问,为人天真、热爱生活的大哲学家。

  金先生治学精深,而著作不多。除了一本大学丛书里的《逻辑》,我所知道的,还有一本《论道》。其余还有什么,我不清楚,须问王浩。

  我对金先生所知甚少。希望熟知金先生的人把金先生好好写一写。

  联大的许多教授都应该有人好好地写一写。

  1987年2月23日

  赏析

  金岳霖是著名的国学大师,作者对老师充满敬爱的感情,本文即是这种感情真诚流露的见证。但是作者写作本文,采取了一种轻松活泼、幽默滑稽的笔法,让世人看到一个极其富于个性的活生生的金岳霖。

  作者笔下的金岳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文章行将结束时有这样一句话:“谁也不会知道这位老先生是一位一肚子学问、为人天真、热爱生活的大哲学家。”可以视做对老年金岳霖的特点的概括,也可以视做对他的一生特点的概括。

  在本文中,关于金岳霖的行事大约有:

  1、奇特的外貌。讲课时戴帽,帽檐压得很低;戴一副一白片一黑片的眼镜;穿一件其他教员很少穿的夹克。

  2、奇特的行为举止。患眼疾,微仰着头;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在学生面前抓自己身上跳蚤;养一只大斗鸡,同一桌吃饭;搜罗大梨、大石榴,与小孩比赛。

  3、独特的教学风格。有时一上课就宣布穿红毛衣的女生回答问题,致使女生们紧张而兴奋;面对学生们提的各种问题,他都回答;开选修课,师生平等对话,上课时与王浩探讨问题,旁若无人。

  4、对专业理论的独特理解。学生觉得逻辑枯燥,但他觉得“很好玩”;沈从文给他出“小说和哲学”的讲题,他却得出结论说二者没有关系,可见他对专业理解的严格,又缺乏变通,不给学术沙龙东道主的面子。

  5、对友情独特的珍惜。对学生很爱护,林国达死了,他在课堂上表现出悲哀;林徽因死后,别人都忘记她了,可他还记得林的生日。

  6、对生活独特的热爱。喜欢与孩子相处,做孩子的游戏;老年时,坐在平板三轮上逛王府井大街,以示接触社会,观察生活。

  总的说来,金岳霖具有特殊的性格、特殊的外貌、特殊的言行,他的性格较为复杂,在学术上聪明过人,但在现实生活中,不谙世故,头脑单纯;他待人真诚、坦荡,但学生觉得他很可笑。他一心只想学问之事,以致对社会人事的感受理解与众不同,于是从内心到外表都特立独行,没有想到要从众从俗,也正是这种孤独精神和单纯心理,才使他静心做学问,成就了他的学问品格。

  另外,本文语言也很有特色。汪曾祺是当代著名作家,其散文别具一格,经历了一辈子的写作训练,培养良好的语言表达能力,语言平实而有韵味。这种韵味有点像巴金的《小狗包弟》,自然而然,少造作。本文的语句都很短,描叙性和议论性的语言都很精粹,辞达而已,不事夸张,但都很好地表现了人物的本来面目,表达了作者的本意。这样的语言粗看不见精彩,须细味才见功力,如描写金岳霖对学生讲《红楼梦》里的哲学时有一插曲:“他把右手伸进后脖领,捉出了一个跳蚤,捏在手指里看看,甚为得意。”事件、情境本身就很有趣味性,作者只是照直说来,并没有过多的精雕细琢,但留有阅读品味的余地。又如描写金岳霖与朋友的交往:“君子之交淡如水,坐定之后,清茶一杯,闲话片刻而已。”这些语句中间没有可有可无的文字,也许老作家行文至此,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而具有感染力的简洁而畅达的文风已经凝聚在字里行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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