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这同时也为新企业家的出现创造了无比的机遇。

这些就是我们探讨小企业迅速增长和中小企业专业区重新兴起的理论基础。5、在所谓“小企业的增长”过程中，两个不同来源的近程走向趋同。一方面，我们看到：为了使工人和企业合作伙伴承担更多的责任，大企业出现了一种将企业纵向职能下放的友展趋势。另一方面，我们又注意到：在工人中出现了一种凭借生产知识和技能开办属于自己的小企业的趋势。对于第一种趋势，我不想花费太多的笔墨，因为许多后福特主义的分析已经论及了这些问题。我准备把重点放在第二种趋势上，因为我可以籍此机会比较中小企业专业区小企业与非中小企业专业区企业之间的差异。

促使许多从前的工人——独立的或受雇于一个企业、来自城市或乡村———热哀于建立小企业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他们的出发点可能是丰富自我，也可能是无法忍受他人的支配，可能出于在团体中的自我音定需要，也可能是为了后代免受苦难。这一进程最终成为一次伟大平和和平但又不无痛苦的社会革命，这一自下而上的革命，不仅打破了原来的生产的均衡，而又给所到之处国家占统治地位的政治与文化带来了深刻的变化。

我相信，过去三十年中，计划体制与市场资本主义角逐的失败是推动这一发展的重要动力，因为大企业官僚化与计划体制是密切相关的。当人们意识到，最有希望替代“市场体制“制度失灵时，原来准备用于更新或推翻资本社会的那种巨大物质力量便转向了经济领域中的自我实现运动。从这个意义上讲，对托斯卡纳这个意大利“意识形态色彩”最浓厚的地区之一——的研究提供了大量的佐证。

在小企业迅速增长这一“革命性”的社会文化背景下，出现过一种试图克服僵硬的社会和生产结构的努力，福特时代资本主义条件下资本与劳动之间的巨大鸿沟是造成这种僵硬现象的根本原因。将大企业纳入社会民主的妥协性安排(福特主义、凯恩斯主义、加上福利国家)，这使西方世界更容易受到来自世界其他地区竞争的冲击。世界贸易的自由化
是引发这种潜在动荡根源。 

对于新的挑战，有两种对策。第一种是大企业作出的，它们从组织结构上分解了权力，并在生产过程中资本最密集、对知识和劳动技能要求较低的阶段实行权力下放。它把被从前的体制排除在外的劳动大军的创造力量和知识都集中一个同心圆内，通过现代运输和通讯系统，这个同心圆生产体系可以将触角伸向世界各个角落。这种权力下放是针对僵化的劳动力市场的，工人们经过数十年的社会和政治斗争后建立起的维护自身收入和工作条件的防御性障碍是造成劳动力市场僵化的原因。劳动力市场的僵化导致了激烈的社会冲突，具体地讲，在那些工会势力．强大的国家造成了工会组织内部的冲突。

6、现在、我们需要把视点转向另一些问题：当前小企业的迅猛发展是原来的工厂制度无法质量问题的逻辑结果。值得一提的是，这一现象的出现是因为那种标准化的、为满足大量同类需求而安排的工业生产已经无法依靠生产能力和生产过程本身来满足客户需要，原因是生产过程本身存在着大量没有被发现的错误。当工此生产仅仅局限在几千种大多已经标准化的产品上，并根据一定的组织沈程进行工厂式生产时，减少工人和企业合作伙伴的参与和责任不会带来明显的损害。但是， 日益多元化和变化多端的需求造成了一种巨大的压力，在这种情况下，根据劳动力的个性安排生产并使他们更直接参与生产过程就尤为关键，所以，解决的方法是建立许多样化的生产活动和利润中心。当产品的多样化和多层次化成为当代生产的主要特征时，原来那种庞大的生产结构和组织形式就变得不适应了。它们的位置也就逐渐地为中小企业所取代———或者说被更灵活机动的生产结构所取代。在这一发展中，技术也起了作用，但这一发展的真正原因还在于世界GDP的不断增长，由于长期存在分配不均，GDP的增长又主要集中在某些社会阶层。

在我们刚刚讨论过的进程中，中小企业专业区的位置又在哪里呢?
让我们回到原来的问题上。真正提高生产能力和创新能力的方法是增加科学和资本的投入量(积累和技术进步)，条件是参与生产过程的人力因素对科学和资本带来的变化有一种天然的适应性，这种适应性很容易通过适当的激励措施加以提高的。如果仅仅是生产能力，问题还好解决。在这些条件下，通过资本控制下的科学技术机制(研究实验室，市场研究等等)可以解决创新能力问题。但是，一旦创新能力———以及它对更加复杂的人类行为的影响———变得更加重要时，单靠金钱的激励就不够了。现在需要的是一种为了增加企业财富“真正的参与”，对企业战略的一种认同(至少在广义上，就每一个参加者来说)，以及生产集体中每一个成员的对企业的忠诚。所有这些品质都不是金钱刺激可以造就的，
因为一个人是否具备这些品质取决于他过去和现在的生活经历。这些品质是建立在一定的价值观和知识基础之上，而后者不是通过学校学习就可以完全获得的，因为它们是生活经历积累的结果，但是这种价值观和知识一旦具备，它们就会传给具有不同思想的人(创造力丰富的企业家都想方设法将这些价值观和知识传给企业的合作伙伴)。因此，中小企业
专业区是一种社会机制，它除了制造供销售的物质产品外，还根据特定历史环境下形成的价值观和知识，去改造着人的行为。我绝不是说每一个中小企业专业区的居民都必定是一个完美无缺的HOMINES DISTRECTUALES，我的意思是，如果一个中小企业专业区中的绝大多数居民并不具备上述特征，这个中小企业专业区就会遇到困难，除非它能摆脱掉中小企业专业区中所有的居民。因此，如果我们对中小企业专业区的实际情况作出一番观察后，我们就会发现：在一个特定时期内，那些规范着该中小企业专业区居民行为的品质是有别于其它地区居民的品质的，尽管他们从事的生产过程从技术上讲基本相同。

我们将如何定位那些对内与中小企业专业区相关，对外与企业相关的，给企业带来竞争优势的规模效益呢?我相信它们恰恰来自人们日常生活行为的不断趋同，以及人们对于中小企业专业区竞争力的价值观和认识趋同。行为的调整调整过程是这样的：由于存在着惩罚机制，每一种损害企业利益的行为都被抛弃了，损害企业利益的人不能在面临市场压
力时获得中小企业专业区工会的保护，原因在于这些工会是按中小企业专业区企业的旨意行事的。

同样，任何(以社会公认的有害方式)损害当地竞争力的企业行为也被自动抛弃。一种不间断的选择过程出现了，它把个人和企业行为融合一体并对行为基础的价值观和知识起着重要影响。这种选择一方面使中小企业专业区能够保持对外竞争力，另一方面创造了一种对工作满

意度的是非判别标准。甚至对市场变化——职业变化或机器设备的淘汰——
所带未的痛苦调整，也是以集体的方式来衡量和判别的，并体现在当地的FORAMA MENTIS中中小企业专业区产品在全球市场上的成功是可以衡量的，这就使人们能够对本来不可比较的、与生产相关或无关的行为作出评判。结果便是中小企业专业区这种社会机制，它无情地抛弃和惩罚那些“不符合规范”的行为，同时褒奖那些符合规范的行为。

价值观、知识、行为、制度在一个中小企业专业区内的这种组合，一方面必须有效地生产出各种产品，另一方面又必须提供一种愉快的生活方式———一种相对可以接受的生活方式。

这等于说，天然的财富———基础设施、各种知识、价值观、地方制度等等(这些东西并不是大自然所一次性赋予人类的，它们随着社会的变迁不断重塑和调整)———都必须沿着趋同的道路发展，并又有利于实现如下双重目标：(1)向全球市场提供能够带来利润的产品；(2)保持一种按当地标准相对愉快或可以接受的社会环境。显然，这一双重目标处于危险中，因为未自外部世界的影响使人们感到那些表面上融入生活模式中的价值观、知识和行为虽然看上去令人欣悦诚服，但实际上大多与当地的制度格格不入。

现在，造成中小企业专业区小企业与非中小企业专业区企业之间的效益差异的原因似乎已经相当清楚。广泛分布在工业城镇并饱受个性化文化熏陶的小企业，它们并不享有中小企业专业区企业可以利用的那种有利的社会环境，它们的处境丝毫不能使它们感到自己是一个由企业或个人组成的集体中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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