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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语法结构的兼容性和趋简性

时间:2007-3-28栏目:

。看下面的例子:
    (18)让小弟去找一下阿楠的父亲,看看他们知不知道这件事。(裘山山《无罪辩护》,《中篇小说选刊》
1966年第5期93页)
    (19)可如果你朝中有人……在换届时就没有人提出你的年龄问题,于是你就可以再干一届。一届就是四年
。四年就是一任美国总统。(钟道新《权力的成本》,《中篇小说选刊》1996年第5期127-128页)
    (20)病房里摆四张床,同病相怜,一会儿就熟了。一床初产,孩子大,老秤十斤十两,于是一刀切开。(
王小克《梦幻人生》,《钟山》1990年第5期92页)
    前一例,“知不知道”是“知道不知道”的结构移变。这一说法,有“破词”的嫌疑,因此有学者提出过
批评。然而,汉语语法的趋简性有一股强烈的冲击力,根本不管是否破词的理论,人们就是喜欢使用“可不可
以”“愿不愿意”“同不同意”“喜不喜欢”这一类的结构槽。中间一例,“四年就是一任美国总统”,由“
四年就是当了一任美国总统的时间”移变而成,“尽可能”地压缩掉了不少语词。由于背景明确,因而意思清
楚,而且显得俏皮。后一例,“一刀切开”指的是用手术刀把腹切开,把孩子取出来。压缩掉的语词更多,更
体现了尽可能经济简练的原则。
    近来有个“吃床饭”的说法。例如:
    (21)倒是袁副局长解了围,说:“我看就吃床饭。”
    “吃床饭?”大家一脸的问号。
    袁副局长不紧不慢地把“吃床饭”的吃“法”道了出来。“吃床饭”就是在发票上提高住宿费,把剩余部
分的钱,用来当伙食。
    大家听了都说“吃床饭”这法子好。
    仅仅“吃床饭”三个字,容纳了多少内容!由于有明确的交代,它的意思是清楚的。如果使用久了,大家
都熟悉了,就会像“吃筷子”之类一样,人们不会有“一脸的问号”的。
    两千多年之前,孔子(前511-前479)就说过:“辞达而已矣”。(《论语·卫灵公》)意思是说,言辞
足以达意就够了。所谓“辞达而已”,实际上也就是我们上面所说的语用原则。后来,《世说新语·文学》主
张:“辞约而旨达”。再后来,苏轼(1037-1101)也指出:“辞至于能达,则文不可胜用矣。”(《与谢民师
推官书》)。可见,汉语的遣词造句,汉语语法结构的使用和发展,深受语用原则的影响。这一点自古如此,
反映了汉族人使用汉语的共同心态。
    (三)趋简与兼容,增加了研究难度
    语法结构形式和语法结构涵义,如果总是单纯的一对一的关系,自然容易描写,容易说明。然而,汉语的
许多语法结构,由于形式的趋简而合一,由于语义的兼容而繁复,于是就造成了错综复杂的局面。研究汉语语
法结构,往往可以看到:一般与特殊同现,正规与异常共存,清晰与模糊俱在。
    首先是一般与特殊同现。以存现句中的动宾结构槽来说,其中的宾语一般是不确指的。比如“山那边来了
两个人”,“两个人”并不确指张三李四。但是,也有特殊现象。例如:
    (22)那里果真坐着苏廉和王若姬。(晓苏《黑色背景》,《小说月报》1996年第8期84页)上例的宾语是
确指的。规律性何在,如何解释?
    其次是正规与异常共存。以“X里”和“X中”这两个结构槽来说:如果是动词,通常进入“X中”的结构
槽,比如“谈判中,审议中,手术中”,不说“谈判里,治疗里,手术里”,这是正规情况。然而,也有这样
的现象:
    (23)如今这小子竟然有胆回国,只能往死里整治他。(梅毅《赫尔辛基的逃亡》,《中篇小说选刊》1996
年第1期173页)“往死里整治”,“死”是动词,但只能说“死里”,不能说“死中”,这便是个别的异常情
况了。规律性何在,如何描写?
    再次是清晰与模糊俱在。在一个结构槽所兼容的种种语义关系中,可能有的是清晰的或相对清晰的,有的
是模糊的或相对模糊的。以“NN地VP”这个结构槽来说,比较:
    烟头纸屑地扔了一地。
    烟头纸屑地弄得屋子乱糟糟的。
    烟头纸屑地满地都是。
    前一例,“烟头纸屑”和“扔”关系清晰,它们在逻辑上有直接的动宾关系;中间一例,“烟头纸屑”和
“弄”之间,不存在逻辑上的动宾关系,它们之间压缩掉了一些东西,关系略显模糊;后一例,“烟头纸屑”
和“满地都是”之间,压缩掉的东西更多,二者之间的关系就更加模糊了。规律性何在,如何分析?
    其实,以上的概括还不足以充分说明问题的复杂性。如果面对这样那样的具体事实,还可以遇到各有特殊
性的麻烦。比方说,一般以为,动词重叠形式后边不会再出现结果补语。可是,据储泽祥(1994),《红楼梦》
《儿女英雄传》里就已发现了这样的说法:

    (24)现在人多手乱,鱼龙混杂,倒是这么一来,你们也洗洗清。(曹雪芹、高鹗《红楼梦·下》1334页,
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
    (25)这个话,你们姐儿俩竟会明白了?难道这个什么“右传”“左传”的,你们也会转转清楚了?(文康
《儿女英雄传·下》603页,上海书店1984年)
    “洗洗清”“转转清楚”都是“动词重叠形式+结果补语”。近年来,这样的用法渐渐多了起来:
    (26)你的头有点乱了,让我替你做做好。(徐卓人《秀发》,《小说月报》1996年第8期100页)
    (27)他们这是干的什么事嘛!我去跟他们说说清楚!(孙春平《古辘吱嘎》,《中篇小说选刊》1996年第
6期144页)
    1996年7、8月间的一个晚上,中央电视台现场直播乒乓球两位女选手的擂台赛,笔者还听到了这样的说法

    (28)桌面上有了汗水,服务员跑上去揩一揩干净。(中央电视台乒乓球赛解说人的口头说法)
    这里动词重叠式中还多了一个“一”字。所有这类现象的形成,恐怕也是来自趋简性的结构移变:“做做
”和“做好”一压缩,就成为“做做好”;“揩一揩”和“揩干净”一压缩,就成为“揩揩干净”。然而,这
么一来,动补结构槽自然就更加复杂了。
    总之,趋简和兼容,减法和加法,增加了汉语语法结构分析的难度。趋简程度越大,兼容内容越多,线索
就越杂错,头绪就越纷乱,因而分析就越困难。
            四  结束语
    要更加深刻地认识汉语语法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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