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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初年俄商偷运砖茶倾销蒙古地区问题考述

时间:2007-3-28栏目:

照自津字九千二百一号起至津字一万二千八百三十八号止,除照章缴销外,尚有二百五十余件犹未缴销;其光绪四、五两年自津字一万二千八百三十九号起至津字一万六千九百十一号止,除照章缴销外,尚有一千一百余件之多犹未缴销。”“应请贵衙门咨北洋大臣转饬详核设法批复一切。”[1](《总署收总税务司赫德信一件》,光绪七年三月初九日)根据赫德的以上统计,在光绪朝初期五年内,俄商违章未缴销的执照计有一千三百五十余件之多。平均每年有二、三百份执照不缴。这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因为“每张(执照)所运茶箱自数十箱至数百箱不等,是其茶之销售蒙古者为数甚钜”[1](《总署收津关道周馥抄送郑星使信一件》,光绪七年七月初十日)。如果我们把每张执照所运茶箱的数字取其中,以这个平均字数来推算,那么每年都有约数万箱砖茶偷运进蒙古市场,而且愈来愈多。称之为数甚钜,似不为过。这种现象是对《中俄陆路通商章程》的严重违反,证明德璀琳所讲全是事实。俄商正在偷运砖茶非法占领蒙古市场。
  总理衙门将赫德的报告批转给北洋大臣李鸿章,要求转饬津海关道设法防范。事情从一开始,总理衙门便把它看作是地方性问题。李鸿章接到批文后,也认为“近年未销执照为数过多,其中显有情弊。”[1](《总署收北洋大臣李鸿章文一件》,光绪七年四月二十六日)指示津海关道郑藻如,协同津海关税务司德璀琳认真核查。核查后,确认偷运事实成立,该二人提出防弊之法。大要有二:其一曰示以限制俾免任意宕延。“拟请订明中途遇故耽延只准展限三个月,再迟议罚。庶执照不至等于具文,并请酌派津关洋人二员专驻恰克图严查过恰砖茶与执照、件数、斤重相符即予放行。将执照收回交恰克图部员汇缴总理衙门比对核销。倘货照不符及有拆动形迹抽换情弊,立行指出照章办理。每月发过照根由津海关道抄录执照号暨茶叶箱数、斤重送交驻恰洋员备查。有逾限者即由该洋员开单知照津海关道以便会同领事议罚。”[1](《总署收北洋大臣李鸿章文一件》,光绪七年四月二十六日)其二曰补订税章。“查俄商运货赴恰沿途不得销卖不独砖茶为然,而砖茶为大宗弊窦亦最甚,缘砖茶之销行于蒙古较别货尤旺也。兹拟明定税章除砖茶经津回国迳运恰克图者仍照向章办理外,如欲运赴蒙古发售,准该商先在津关报明,每砖茶一百斤除汉口完过正税六钱、另在津关交子税银三钱、运蒙税银七钱,于执照内注明运蒙字样及收税实数,沿途厘税概不重征。其照根亦按月呈送总理衙门收存,并请酌派津关洋人一员专驻张家口,严查运蒙砖茶与执照,件数、斤重相符即予放行。”[1](《总署收北洋大臣李鸿章文一件》,光绪七年四月二十六日)天津海关道与津关税务司所提建议就是要开放蒙古市场,不仅对砖茶,也对所有商品。这与同治五年崇厚的主张实质是完全一致的。为此,他们还有更细致的、更周密的建议:“将执照收回交张家口监督汇缴总理衙门比对核销,仍一面由关道照抄执照号数、茶叶箱数、斤重知照驻口洋员办理。如茶照填明运恰私赴蒙古销售,无论在张、在恰查出,立将全货入官。庶私贩之弊清,而年中运蒙茶税可冀多收数万金,于饷需不无少裨。其缴照定限及路上耽延展限,亦照运恰一律办理俾示限制。”无论赴恰、赴蒙者有执照逾期不交的,则将其续请货照扣留不发[10]。津海关道与津海关税务司想用定税章以杜砖茶私售蒙古,同时又增加了财政收入。解决蒙古市场问题,连带涉及厚恤华商的问题。由于清政府允准俄商到天津,以至于到福州、汉口等地直接采办茶叶;也由于在税则方面,俄使一争而再争,致使俄商在市场上的优势大增,华商的经营市场不断缩小。“中国茶叶向系华商运赴口外销售。自俄商运茶沿途厘税免征而华商税厘如故,于是,俄商日盛,华商日穷,歇业之家十居六、七。其实沿途税厘收发有限,而内地生计几为外人全夺矣!”[1](《总署收北洋大臣李鸿章文一件》,光绪七年四月二十六日)天津海关道的报告,反映了中国茶叶商人及相关阶层民众生活陷入困难的真实境况。中国政府的一部分官员想借助于税收,来剥夺俄商优势,以解华商之困。当时有些官员已经就这样做了。如左宗棠,正在陕甘总督任上,曾与湖南省议妥:凡领甘肃省茶票的华商,运茶过境,只征厘金二成,其余八成由甘肃抚衙设法补贴,他的办法是厚恤华商。经费在湖南应解甘肃协饷内划抵[2](p.483)。津海关道进而提出,将华商运茶的税收与俄商运茶的税收拉平:“拟请明定章程,嗣后华商贩运砖茶由津赴恰售与俄人者,除在汉口完纳正税之外,到津后所有内地子税及沿途关税、厘金概不重征;若运蒙古发售,于到津后再交子税三钱、运蒙税银七钱,沿途厘税概不重征。如遇关卡查验不许留难,如雇定船只、驼只,地方官亦勿再行封贴,务使事事与相待俄商无异。”[1](《总署收北洋大臣李鸿章文一件》,光绪七年四月二十六日)关于厚恤华商的建议,李鸿章是完全同意的:“本大臣与南洋大臣复奏、王祭酒条陈内亦同此意,经总理衙门复准有案。此为收回中国利权、渐复华民生计之一端,一应照办。”[1](《总署收北洋大臣李鸿章就茶照未缴事与俄韦领事往来函稿》,光绪七年四月二十六日)至于郑藻如所提堵塞俄商砖茶回撒蒙古地区的两条办法,即察验货照和补定赴蒙古税章两项,李鸿章也认为是“切属切要可行。”[1](《总署收北洋大臣李鸿章文一件》,光绪七年四月二十六日)不难看出,郑藻如等是按照李鸿章的意思写的,而后,李鸿章再来个顺水推舟,便把这层意思表达给上面。李鸿章之所以用这种方法去写,是早就知道总理衙门的立场。总理衙门并不同意制定一个俄商赴蒙古贸易的税章,也不想重开谈判。想把与俄方的交涉也尽量限制在地方问题的范围内。总理衙门不想将事情扩大。按照李鸿章的指示,津海关道郑藻如和俄国驻津领事展开了交涉,但俄方只是一味地推诿,借口“或验货而未收照尾、或已收而漏未登记,事过多日无从考察”[1](《总署收北洋大臣李鸿章文一件》,光绪七年六月十四日)。采取了一种敷衍了事的态度,意在保护俄商的既得利益。津海关官员视此为俄领事的托词,认为:“该俄商果将照尾缴呈,断无不收之理,即该商有意匿照不缴,货既验明亦难容其隐匿。至谓漏未登记则更不然。驻恰部员收得照尾若干张,自必一一按号登记决不至有遗漏。”[1](《总署收北洋大臣李鸿章文一件》,光绪六年四月二十二日)双方的交涉算是进入了一种胶着状态。以中国官场的风气历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郑藻如、德璀琳等如此穷追不舍实属难得。德璀琳代表英美利益,与俄罗斯抗衡自不待说,又自恃为洋人,不怕清朝官员,所以敢说;那么,德璀琳有没有

为中国办事的另外一面呢?李鸿章、郑藻如等是借德璀琳之口说出自己不好说的话,从而代表英美利益吗?李鸿章等是不是也有收回利权的动机、厚恤华商的初衷?这些问题不得不认真思考。
  不久,总理衙门将郑藻如、德璀琳提出、李鸿章批准的建议制定《蒙古税则》的呈文驳回,斥为“俄商准运茶赴蒙古与成案不符,流弊滋多”[1](《总署收北洋大臣李鸿章文一件》,光绪七年六月十四日)。总理衙门的批驳,令天津海关道十分惊慌,连忙把责任推到天津税务司德璀琳身上,这样总理衙门便无话可说,也就不再深究。这足可以看出,在李鸿章管辖下的天津海关官员们与总理衙门在处理俄商运砖茶赴蒙古问题上的分歧之深。后来,在李鸿章的复议中,再次强调了俄商偷运砖茶蒙古地区问题的严重及中国利权的丧失和对华商的冲击。文中强调:“乃俄商唯利是视,不但照尾不缴,可在蒙古地界私销,而迟延逾限,茶箱一经报明便可免罚,于是其茶已售蒙古者,即将照尾收存,捏报耽延事故。俟有实在运恰茶箱再以新到之茶缴旧存之照,移前挪后痕迹全无。往往领事官来函非言雨雪载途即云骆驼难雇,以为不能依限到恰。其实皆为商人缴照推展地步耳。”[1](《总署收北洋大臣李鸿章文一件》,光绪七年六月十四日)实际上俄使也在或明或暗地支持俄商的非法偷运行为。李鸿章认为,《中俄陆路通商章程》存在着漏洞:“自天津至恰克图两月可到,中有三、四个月空间,尽可前后腾挪,以新易旧,关吏欲加稽核而运茶无了结之期,执照无截清之日。”[1](《总署收北洋大臣李鸿章文一件》,光绪七年六月十四日)因为《中俄陆路通商章程》相关条款规定从天津运茶至恰克图在六个月内运抵即可。天津海关官员认为这个时间太长,给俄商以偷运的时间,故需要修改。由于一出张家口俄商便可随意将茶运往蒙古各部落,这样“蒙古茶利已为俄商网尽。”[1](《总署收北洋大臣李鸿章文一件》,光绪七年六月十四日)实际上,李鸿章还是主张另立一个《蒙古税则》,以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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