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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江西小三线厂《我们人民厂》有感

时间:2022-08-09 20:06:46 读后感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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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江西小三线厂《我们人民厂》有感

  《梦回关山》

  -- 读江西小三线厂《我们人民厂》有感

  张长明

  《一》

  岁月流淌,流淌出历史,时代久远了,便成历史长河,我国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巳有五千年。疆土辽阔,人口众多,又历经几十次改朝换代,朝朝野野、天南地北、政治经济、文化科技、战乱灾祸、太平盛世、人物传奇、奇闻怪事…历史内容的库藏是如此丰厚,泱泱大观。但真正能进入史册的,毕竞巳是片鳞只爪。我读过吕思勉的《中国通史》,也读过范文澜的《中国通史》,一个朝代,也就三五十页带过了。即便是较细的史卷,也难免有掛一漏万,以偏概全的通病。因为实在是史料太浩繁太浩繁了。

  所以,历史上的许多事件,会被史册疏漏,会被后人遗忘,也会被人重塑,以讹传讹,谬种误传。

  因此,搜集,整理,汇编出较完备的三线建设历史资料,是有一定意义的。至少他可以映照出当时国际国內的政治形势,体现了当时的毛泽东思想的国际观和战争观。另外,三线都是军工厂,于是也提供了我们国家的一部分军工史,兵器史…

  治史的学者总会扫描历史,上海大学的徐有威教授选择了小三线这个课题,而且锲而不舍。二年多前我曾被邀作过次访谈,谈了二个多小时。说实话,我当时的态度一是支持,二是有点疑虑,疑虑的是小三线谢幕已三十多年,组织没有了,人员四散了,要整理出较完整、较翔实的史料,谈何容易。

  《二》

  今年九月上日,华东航校举办了五十周年校庆,重逢了阔别数十年的老同学孙中逵,昔日青春少年,而今都垂垂老矣。感慨了一番江湖秋水,星汉遥隔,几十年颠簸之后,说起他原先所在的江西小三线厂,编了一本回忆录,以记念小三线,过二天托快递赠我一阅,激起了我的兴趣。但我初先以为大概是小册子,想不到几天后收到的是厚厚上下册二本。按我阅读长篇的经验,约有七八十万字,先给了我一份惊讶。再稍稍端详了纸质、封面、扉页、衬页、目录等等,精美,优质,缜密。还没有看文和图,就立时起了敬意,了不得!我有过业余编刊的经历,深知出书难。近几年也见到过不少缺页少字、烂污汕兮的所谓新书,而这套《我们人民厂》,至少从出书这个角度讲,是很上得了台面的。

  编委中的赵仁才,孙中逵都是很哥们的校友,我熟知他们的办事能力比我强,但谁知强大得多。这过程需要耐心,细緻,毅力。我对此书的所有编委致敬了,並感到,这些老兄,应该都经过一番"三线建设锤打磨炼",然后才有的这份能耐。

  接下来我就读文章。

  先读老同学们的,赵仁才、孙中逵、石鸿鸣、谈恒棋等的文章,再经人介绍,读潘修范、方忠贤、毛小兵等人的文章。这些文章,视野和角度各各不同,笔力深浅也有不同,但说的都是三线建设的人和事,文字平实朴素,很符合回忆录的原生态要求。选取的材料和述说的经遇,生动活泼,富含生活气息。反映的时代是那个时代,像一张张因岁月悠远而有点发黄的照片…

  《三》

  大约读了三十来篇,都很亲切。像老友阔别,生死未知,而突然相逄的杯酒言往事。亲切的一个主要原因,是我也是"小三线人".我当初分在安徽,属上海小三线。而我不少航校同学,分在江西小三线。在那个时代,命运如砂,隨风吹去,天涯海角有你一个生命点就是了。

  本来巳往事尘封了,如今又因此书而打开。

  我是七○年秋到安徽小三线,八六年秋隨安徽小三线大撤退而回上海,正好历时十七年。而这十七年,是生命中一个重要截段,是青春岁月。

  最初是分在九三八三厂,位于高山之上,海拔千米。后来又转辗数处,最后落根在红旗厂。但有一点是核心,即始终是反坦克武器-四○弹制造链中的一个企业的员工。所以,《我们人民厂》中反映的三线生活,諸如建厂苦战、物质的精神的生活断篇、时代的烙印。豪情滿怀或青春苦闷,山沟生活的田园情趣和寂寞枯燥。常常被政治号召所激动,被信仰所惶恐,競競业业,一天又一天,却又常常生起浊酒一杯家万里的流离伤别之情…所有这些往事感受,都可以在《我们人民厂》一书找到共呜。

  所以,此书是小三线建设者当年生活的雪泥鸿爪。

  我们安徽小三线和江西小三线的重要区别,前者是行政上还属于上海管辖,物质供应有保障。且地处皖南一带,山青水秀,没江西瑞昌艰苦。

  但殊途同归,一旦以经济效益来考核企业了,三线厂也必然崩盘了。三线厂供应线过长,成本高,社会性附设太多,军工生产的不计成本等等矛盾日益凸现,最后只能是解体。八五年的初夏,我参加了皖南三线的一个笔会,伴同《文汇月刊》的周嘉俊老师,据他说,拍这个大撤退之板的最高决策人,是赵紫阳。我想,按赵紫阳一贯的务实思想,是很有可能的。作为史料,这应是重要一笔。

  上海的小三线在撤回中,有条不紊,有很周密的安置计划,包括单位和单位的接口,双方都专设安置办。工作内容包括员工中干部的相应对等安排,包括工人的工种对口安排,甚至是子女入托入学的安排。而最最关键的是住房的安排,大约临时过渡了二三年,就统统搬进了新房安了家。

  有了新单位,有了新房子,重新有了上海户口,又和父母兄妹常相聚,而子女就在膝下慢慢长起,入幼上学。尽管当时还穷,囊中羞涩,但总祘安居乐业了。而往事,渐行渐远,仿佛已成昨夜梦境。

  而江西的小三线同学们,却沒那么幸运,他们是脱离了上海这个母胎,他们在三线面临崩盘之际,如失去阵形的雁群,于是各自东西,四处寻路,含辛受屈,经几年奔波,大部分也回了上海,但已遍体鳞伤。像赵忠祥主持过的《动物世界》里的图景,一群牛或羊的长途艰辛迁徙。

  从这个角度来看问题,同是三线建设者,同是服膺伟大领袖的最高指示,经历的困苦不一样。作为友军,作为上海小三线的成员,我要向江西小三线的战友们,庄重地敬个礼的。

  于是我又想,皖南的小三线有六七万员工,几十个单位,还有后方基地这个最高指挥机关,但至今没有出一本书来记述这段历史;而江西的人民厂,仅二三千人,却捧出厚厚的二本书,供三线人共享,供历史存档。什么道理呢?

  杜甫有句诗:"文章憎命达".

  古人一直认为,命途多舛,文事却会精彩。我深以为然。

  《四》

  皖南的徽州,如今巳是举世瞩目的旅游胜地。它得天独厚的山水灵秀之气,丰富厚实的人文历史,一遇天时相合,就脱颖而出,大放异彩。许多原三线厂原址,也被笼进了它的光圈。像我原先安家的红旗厂,除了还保存着一个家属宿舍小院,生产区巳成花木葱笼的别墅度假村。

  六年前我第一次重游徽卅,已有恍如隔世的沧桑之感。恰巧我原先成家的住房(联体的二层楼房)还在,我想寻访,门口一个很奶气的女孩把二臂一横,问,老伯伯,你找谁。顿使我眼眶湿了,想起了唐诗中贺知章的那二句:"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那次一同前往的还有一位特别的客人,是我在上海供职的合资公司的总经理山蒙。他是位很有趣味很浪漫的英国人,特意陪我们十来位三线职工重访家园。那天是仲春雨后的上午,我陪他在桃红柳绿,花团锦簇的别墅区走了个场,同时向他言说当年,何处是办公楼,何处是金属切削,何处是电镀间,何处是靶场,何处是弹药库。何处是篮球场和单人宿舍。临到将出小区门,山蒙用他学了二年的中文和我对话。

  "张,你们当初想干什么?"

  "准备打仗,抵抗侵略。"

  "和谁打仗?"

  "美国,可能也有你们英国。"

  "張,你们,有点怪了,神经过敏。"

  我激动起来,大声说:"不,你可能不知道发生过鸦片战争,不知道八国联军烧毁了我们的圆明园。"

  山蒙友好地笑了,他说:"我坚定地反对战争。但真的有战争,这种设施也不会有用。"

  我就此沉默。我知道历史必不可免会有它的局限,至少在当时,中国还没进入网络时代。而我们的领袖和将帅们,是依凭小米扛步枪打下江山的。

  然而,谁能抹杀第一代开国元勳们的保家卫国之忠志?

  谁能抹杀数以百万计的三线建设者的励精图治?

  历史,留片刻沉吟给后人吧。

  《五》

  我不知道江西瑞昌幕启山下的人民厂,现在是何模样。如果得便,倒不妨去看看。

  我並不指望它像如今的徽州,美得令人陶醉。但残垣颓壁,几处干打垒,老树枯藤,沙河干涸,也是一种美,是荒寂之美。从美学的意义上讲,后者的美感,比前者更有力度。就像西北荒原楼兰遗址,令人遥想古时的金戈铁马,边关峰火。

  更何况有那么多同学少年,在那里生活过。

  我的读后感似乎应到此收笔了。这些零乱的感思,是因为航校五十年庆引起,而引发到小三线建设。如果我没记错,航校有二位同学是牺牲在这"备战"的战场上,一位大约是协同厂的打靶手,亡于四○弹后膛爆炸。另一位大约是联后厂,殒于压火药车间起火。

  我不知他们姓名,谨在此时致哀告慰。

  往事如烟。我摘领袖毛泽东的诗词《菩萨蛮·大柏地》作此文的结尾:

  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雨后复斜阳,关山阵阵苍。

  当年鏖战急,弹洞前村壁。装点此关山,今朝更好看。

  寒江雪于2015年10月13日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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