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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的“人化世界”思想何以可能——对历史唯物主义出场前提的追问

时间:2022-08-11 00:31:32 马哲论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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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的“人化世界”思想何以可能——对历史唯物主义出场前提的追问

马克思的“人化世界”思想何以可能——对历史唯物主义出场前提的追问
  
  李威娜,胡新峰
  
  (哈尔滨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黑龙江哈尔滨150080)
  
  摘要:马克思的“人化世界”思想当前已被马克思主义哲学界提升到新世界观之实质的高度——由于“人化世界”也就是“历史”,因此新世界观就是“历史唯物主义”(而非“辩证唯物主义”)。但当前的研究成果更多的是对这一思想“自身内涵”的阐发,尚缺乏对其“何以可能”的追问;本文的目的正是探讨“人化世界”思想的出场前提。
  
  关键词:马克思;人化世界;历史唯物主义;出场前提
  
  卢卡奇《历史与阶级意识》、特别是施密特《马克思的自然概念》所系统阐发的(马克思的)“人化世界”思想,对于以物质本体论来定位马克思主义新世界观的苏联教科书学统形成了强烈的冲击。这种冲击连同我国学者立足马克思原典的独立思考,使得今天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界终于在越来越广的范围内达成一项共识:马克思主义新世界观的实质在于以“历史”作为解释原则的“历史唯物主义”,而不在于以“物质”作为解释原则的“辩证唯物主义”。不过在这样一场带有对教科书进行彻底清算的、总结性质的思想运动中,我们还面临一个隐而不显的前提性问题——今日之理解的“历史唯物主义”(而不是往日理解的、从“辩证唯物主义”推演而出的“历史唯物主义”)是在怎样的前提和基础之下才能够出场的?如果不是马克思恩格斯纯粹的天才创制,那么历史唯物主义新世界观诞生的根据和必然性究竟在哪里?
  
  一、专门提出“‘人化世界’思想何以可能”问题的双重必要性
  
  为什么我们不能满足于“马克思主义新世界观是历史唯物主义而不是辩证唯物主义”这一结论本身?因为,不从这一结论出发而向其形成根据处进行再思考,则我们对“历史”、“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解就有陷入黑格尔所说的“名称”(而非“概念”)境地的危险;换言之,只有从历史运动的必然性考察中紧紧抓住历史唯物主义产生之根,才能真正抓住历史唯物主义解释原则及科学原理的“所以然”。 (论文范文 www.fwsir.com) 实际上,探讨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内涵与探讨它的形成基础,本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在稍后的分析中我们会提及卢卡奇、施密特、李泽厚等人对马克思主义新世界观理论内涵的理解,在这些理解中就内在地包含着对其形成根据的思考。所以,这里我之所以想专门提出“‘人化世界’思想何以可能”的问题,目的是呼吁学界对历史唯物主义的出场根据保持追问的自觉,使这一问题由隐而显,使我们对这一问题的思考更加深入,从而超越对经典作家的个人崇拜。只有透彻地理解了历史唯物主义作为一种新世界观产生的必然性,才有利于破除我们(事实上一直无意识地存在着的)对马克思恩格斯原典的迷信态度,真正地把马恩的学说当作人类认识史上的一个环节、而不是从天而降的神秘启示来把握,真正地把我们的理论研究置于历史唯物主义这一客观思想、而不是历史唯物主义学说的特定提出者的个人魅力的基础之上。这样一来,提出“马克思‘人化世界’思想何以可能”的问题就包含着相互缠绕的双重必要性:第一,只有挖掘出作为一种学说的历史唯物主义的形成根据,才能真正把历史唯物主义理解为一种客观思想而非主观臆造;第二,只有把历史唯物主义理解为一种客观思想而非主观臆造,才能逐步解除我们对马克思恩格斯新世界观创制的熟知而盲目的态度,逐步融解由种种原因所造成的冰冻三尺的个人崇拜。以下我们就从“人化世界”思想诞生的现实条件和思想条件两个方面,来探讨作为一种新世界观的历史唯物主义的出场前提。
  
  二、“人化世界”思想的出场首先在于“世界人化”事实的客观呈现与主体承认
  
  所谓“人化世界”,就是指世界已经彻底改变了纯粹自然的自在世界的面貌,已经转化为人类实践活动改造的产物。乍一听这一概念似乎很好理解——我们现代人整天生活在钢筋水泥之中、远离原始生态环境,这又有什么好强调的呢?问题在于,现实地生活于人化世界之中是一回事,在理论上将这种生存样式提升为世界观则是另一回事。不能从世界观的层面去把握“人化世界”这一现实,则根本无法完成从旧唯物主义向新唯物主义的思想跃迁,马克思恩格斯所反复批评的费尔巴哈就是“身在庐山中,不识真面目”的典型代表。费尔巴哈所理解的“世界”还只是一个与人抽象对立的、处于彼岸的、只是在思想中才能为人所把握的自在对象;他不理解之所以有他所存在于其中的世界,只是在于有人的“连续不断的感性劳动、生产”;不是抽象的自然,而是人化的历史才是“整个现存的感性世界的基础。”不管费尔巴哈的主观愿望多么善良,但他这种把世界当做既定对象而不是人的活动产物的思想却是典型的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因为这样一来资产阶级的既有统治秩序(连同他们的特权)就被永恒化、自然化、不可动摇化了。所以,尽管人道主义者费尔巴哈声称要反对人奴役人的现实世界,但他的世界观里却根本缺乏反对这一既存世界的辩证法冲力。就像芝诺的运动悖论一样,把“人化世界”这一靠感性即可确认的事实提升为理性的世界观,决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工作。“人化世界”这一思想在马哲史上的大致发展脉络是:1.由马克思恩格斯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德意志意识形态》、《共产党宣言》、《资本论》及其手稿等著作中提出。2.而在苏联教科书中则被物质本体论的解释原则所遮蔽。3.在西方马克思主义阵营中,卢卡奇与施密特等人对“人化世界”思想进行了富有代表性的阐释,引发了世界范围的广泛热烈的讨论。4.在我国当代马哲界,按我现在考证过的资料来判断,是李泽厚先行把马克思的新历史观理解为新世界观,高清海则从“实践观点的思维方式”出发引领其追随者不断趋向与李相同的结论,到最近几年,在中国一线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家中基本上已经取得了共识。
  
  不过从马克思到卢卡奇,都并不认为“世界人化”这一事实的客观呈现会合乎逻辑地促使所有人都承认世界就是“人化世界”。在这个重要的关节点上,阶级利益的分野使得资产阶级达到了(或出于阶级本能,或出于刻意掩饰)掩耳盗铃的地步。一方面,资产阶级在观念上极其大胆,在实践上极其活跃,他们为了资本最大限度增殖的目的而全然不顾一切传统的或自然的限制,从而在事实上把自己当作了新世界的绝对主宰;另一方面,他们又把自己的行为和为行为所立定的资产阶级法律制度、意识形态、经济原则当作天经地义的东西,仿佛资产阶级制度是自“亚当夏娃”起就已经存在且一直存在着的东西。一方面,资产阶级在本能行动上是最为“历史”的一个阶级,他们从不满足于小农式的固步自封;另一方面,他们又总是把世界、世界的规律(在资产阶级的世界观里,世界的规律不过是资本发财的规律)当作永恒的对象和永恒的规律。这种被卢卡奇称为“资产阶级思想二律背反”的矛盾现象其实服从同一个定律:资产阶级的利益定律。资产阶级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把本然黑色的东西说成白的,甚至在直冒火星的拜金主义瞳孔中“黑的”原本就是白的。与此相反,无产阶级由于阶级利益的驱动,本能地、自在地与真相站在一起,他们既看到了世界是生生不息的、由人的实践所推动的运动过程,又愿意和迫切认可这一运动的实在性——因为唯有世界是人化世界、是由人的活动推动的历史过程,无产阶级才有希望改变当下的奴隶处境,才有信念把自己受剥削、受压迫的生存状况(连同资本家享受人上人特权的生存状况)当作一个暂时的历史现象而予以扬弃。
  
  三、“人化世界”思想的出场又是近代历史哲学和历史科学向前发展的必然结果
  
  “人化世界”思想——把世界理解为历史的历史唯物主义新世界观,从物质根源上来看是资本主义大工业改造自然和资本主义阶级对立的产物,而从思想谱系来看则是近代历史哲学和历史科学向前发展的必然结果。实际上,从维科到黑格尔的历史哲学以及法国和英国的历史编纂学等等,已经为马克思“人化世界”思想的出场奠定了初步基础;历史唯物主义在理论渊源方面决非空穴来风,它是批判地继承近代历史哲学和历史科学(不仅包括历史编纂学,还特别要包括古典政治经济学、人类学)的最终成果。尽管马克思严厉批评青年黑格尔派囿于纯粹思想领域的“醉醺醺的思辨”,但他同时又坚持通过研究前人思想来把握现实的本质与规律的正确原则,因为这些思想以理性的形式(尽管还是颠倒的、神秘的、抽象的)初步把捉到了“现实”——超越了狭隘感性经验的真正现实。
  
  站在今天人们的视角来看,人一直就创造着历史并处于历史之中;但实际上含有世界观意义的“历史”观念,却只是近代资本主义生产力大规模改造自然这一现实的思想反映。近代最先认识到历史的认识论价值和属人特性的哲学家是维科。他的《新科学》明确提出,人们对“神”的观照方式应当有一个大的改变,因为“前此哲学家们只是通过自然界事物去观照神”,“但是哲学家们还没有就人类的最独特的那方面去观照天神旨意,人类本性有一个主要特点,这就是人的社会性。””可见,维科已经不是从自然主义的素朴观点去理解“神”(按唯物主义的解读,维科的“神”也就是他对世界最高原则的理解,因此对象化着他的世界观),而是开始从人所特有的历史属性出发去理解。但这在“逻辑”上就是悖论的,因为“神”原本是一个永恒的存在,经由“历史”化的理解则消解了其终极性、永恒性、至上性;解除这种悖论的方案则只能是—一“神”(世界)经过“历史”的转换已经发生了一个从永恒对象到生成对象的转变。这其中当然隐藏着马克思“人化世界”思想的最早萌芽。
  
  在德国古典哲学特别是黑格尔哲学中,唯心主义的历史解释原则已经相当丰满。权举一例,在谈到“历史的地理基础”问题时,黑格尔提出:“有好些自然的环境,必须永远排斥在世界历史的运动之外,在寒带和热带上,找不到世界历史民族的地盘。人类意识的觉醒……同自然界直接的、未反省的性质相反对。”关于黑格尔哲学对马克思唯物史观的奠基意义问题,列宁的《哲学笔记》给予了最清晰的诠释。列宁总是强调要按照唯物主义的原则去理解黑格尔;一经这样的转化,那么黑格尔神秘语言背后所内蕴的历史唯物主义萌芽就解蔽开来。按列宁的提示,黑格尔上述论断的意蕴就是极其深刻的:所谓“有些自然环境必须排斥在世界历史之外”,就是指只有经由(西方)人的实践改造的自然(自在世界的一部分)才能称为历史,否则即使“存在”,也是“存在着的无”。这不正是马克思恩格斯在批评费尔巴哈非历史的世界观时所说的——“先于人类历史而存在的那个自然界,不是费尔巴哈生活其中的自然界;这是除去在澳洲新出现的一些珊瑚岛以外今天在任何地方都不再存在的、因而对于费尔巴哈来说也是不存在的自然界”命题的另一形式的表述吗?黑格尔的“精神”、“意识”唯物主义地翻转过来就是感性的人的历史活动。这种唯心主义世界观虽然“颠倒”了思维与存在的主宾关系,但却天才地提示了人对世界的生成性地位——世界被“精神”、“无人身的理性”所支配的秘密,不正在于人类通过实践活动使“世界人化”的真相吗?正如列宁所说,“历史唯物主义,是在黑格尔那里处于萌芽状态的天才思想——种子——的一种应用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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