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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蒙古族萨满舞(博舞)的历史变及其现代际遇(下)

时间:2006-11-26栏目:舞蹈论文

)不仅改写了萨满教的自然神和图腾神系统,而且改写了萨满文化的祖先神系统和世界结构图示。这种改写的典型代表是《蒙古黄金史》、《蒙古源流》,这两部书都将蒙古历史追述到印度的佛祖。《蒙古源流》分8卷,第一二卷叙述印度、西藏佛教概况,第三至第八卷按时代顺序和蒙古世系记述蒙古的历史。作者利用了《本义必用经》、《汗统记》、《崇高至上转轮圣王敕修法门白史》、《古蒙古汗统大黄史》等7种蒙藏文资料,从世界的形成、佛教的起源与传播,到蒙古族的起源、元明两代蒙古各汗的事迹等等均有涉猎。这两本书固然是讲述蒙古的历史,但他们以浓厚的轮回、转世、因缘、业报等佛教观念来叙述历史,充满着佛教的色彩。 比较《蒙古秘史》较多地叙述成吉思汗扩张的经历,《蒙古黄金史》明显的多了许多训谕,不仅有近三分之一的篇幅专门写成吉思汗的训谕,而且在书中其他地方也充满训谕和箴言,这无疑是佛教世界观对蒙古历史改写的结果。关于世界结构方面,就时空观来说,传统的萨满教没有地狱世界、没有业报说、也没有三善三恶的六道说,随着佛教的传入,这些观念被带入蒙古人的生活,这改变了蒙古人时空观和人生观。
    
     三、佛教文化对萨满舞蹈(博舞)的大规模改造
    
     由于自然神、祖先神、图腾神是萨满舞蹈主要祭祀对象,所以当这些神灵被改写时,萨满舞蹈的存在也必然适应新的条件。其总的文化趋向是经受佛教的改造。
     在蒙古族萨满舞蹈中,祭天、祭成吉思汗、祭火神、丧葬祭、祭敖包以及春季大祭祀等都是其重要的祭祀对象,在喇嘛教传入蒙古之前,这些活动是由萨满主持的,当喇嘛教传到蒙古并取得主导地位后,这些活动逐渐由喇嘛负责。由于这些祭祀活动是蒙古民族重要的传统活动,许多祭祀仪式已经被蒙古民族视为神圣而永恒的,因此,即使在喇嘛教主持这些活动时,也不能完全取消这些祭祀活动中的某些萨满仪式和萨满舞蹈,相反,为了更方便地吸引蒙古人接受和信仰喇嘛教,喇嘛教还常常利用这些祭祀仪式和祭祀舞蹈,因此,喇嘛教将许多萨满教舞蹈传统吸收到祭祀舞蹈中。只不过他们要用佛教文化来改变萨满舞蹈的形态。这种改造比较典型地体现在他们对蒙古传统的祭祀仪式的神灵系统、神话观念以及祭祀活动包括祭祀舞蹈的改造上。而在火神祭祀中比较清晰地反映了萨满舞蹈遭遇佛教之后所发生的变化。
     首先,舞蹈所祭祀的火神神灵系统发生了变化。蒙古族的《火神祭祷词》就叙述了众多神灵与火之间的关系:有母系氏族社会中的“一切之母,多根舌之灼灼者”的“众火神之汗母”、父系氏族社会中天地而远华德的神灵系统“上有九十九天尊,下有七十七位肇始之母”、集权社会中一元化的“最高主宰汗霍尔牟兹德”和“汗后古尔门”、将成吉思汗神话的“圣主”和“先后珂额仑”、以及佛教神灵“胡图格图佛祖”和“巴德马桑哈瓦佛祖”等。如果将《火神祭祷词》看作文明的活化石的话,那么在这化石中就沉淀着原始母系文明、父系文明、帝国文明的萨满文化和佛教文明对萨满文化的改造。最初,萨满教认为火是由霍尔牟兹德腾格里点燃的;后来,为适应成吉思汗帝国神话君权的需要,萨满教不仅将成吉思汗及其家族成员加入到与火相关的神的谱系中,还把火的发源地改到成吉思汗家族的圣山布尔汗哈勒敦。喇嘛教传入到蒙古、成为元帝国重要的宗教时,他们开始改写火的神话,火神霍尔牟兹德腾格里变成了火王拉扎,是由莲花生上师所创,火由释加牟尼点燃。十六世纪萨满教被镇压后,喇嘛教吸收了萨满教的火神传统,把新生火王之母说成是火王和腾格里神,他们在印度、西藏、汉人、蒙古人那儿得到崇拜,蒙古萨满教中统治和权力化身的腾格里神被佛教改为隐修的神。随着喇嘛教在蒙古的扩张和稳定,喇嘛教僧侣彻底改革萨满教火神系统,其火神祈祷文完全佛教化,“有罗摩音节诞生的,位于南部天际,在火神莲花的中央,在滕格力火神月亮之上。用白色和形态悦目的白结,绕头扎在头顶,长有浓厚的银白胡须。右手执白玻璃念珠,左手中是祭祀盘钵,盛满了玉液仙露。身穿一件白色丝装,一块白丝垫为座位。在一个莲花宝座上,外面围有许多伴侣,如同一个受崇拜者。”
     其次,伴随神灵系统、火神与人类的关系以及祭祀活动过程的改变,火神祭祀的舞蹈形态也发生了许多变化。在东蒙古地区的多克多尔圣山的祭祀仪式中就有盛大的火神祭祀,基本上保留了传统萨满祭祀的特征。该祭祀舞蹈由萨满主持,点燃九堆大篝火,萨满击神鼓,诵火神祭词,向圣山泼洒三碗奶酒,宰杀黑马祭奠,全部落的人跑在山前叩拜,然后分群依次绕九堆篝火按顺时针方向绕行成就个人圈,围绕篝火绕圈时,心中默祷,投掷各种奶制品等向火献祭,直到篝火熄灭仪式结束。但是,当喇嘛主持火神祭祀时,舞蹈动作发生了变化:有些萨满舞蹈动作被除掉了,如因为要在祭祀现场向火神献活的动物并通过仪式性活动杀死动物将之贡献给神灵,所以就有萨满舞蹈和部落成员跳模仿动物的舞蹈、宰杀动物的舞蹈、献祭舞蹈等。随着喇嘛教对火神祭祀的改革,这些动物祭品被取消,而改用奶油、奶酒等来祭祀火神,与这种祭品改变相应的舞蹈也被取消。而由于喇嘛教在《火神祭祷词》中还加上了“福禄”、“吉祥”、“报应”等思想内容,用喇嘛教的世界观改写、取代了萨满世界观,因此,即使有些萨满舞蹈动作虽然被保留着,但其风格和性质都发生了一定程度的改变了,从早期萨满舞蹈的激烈、敬畏向歌颂、祈求、虔诚、祝福的方向发展;同时,整个舞蹈过程加入了大量喇嘛教舞蹈动作,如祭祀佛教神灵的舞蹈、向所有的蒙古族原始神灵和佛教神灵献上哈达的舞蹈等。
    
     第五章 传统萨满舞(博舞)的流传与变迁
    
     萨满教与佛教冲突导致了三个结果:萨满教重心东移到科尔沁一带,萨满教内部分裂成大量吸收了喇嘛教观念的“白萨满教派”和竭力维护萨满教纯洁性的“黑萨满教派”,喇嘛教吸收许多古代萨满教的传统祭祀仪式和歌舞而形成巫佛合流的局面。除了我们上面已经论述过的喇嘛教舞蹈吸收萨满教舞蹈的情形外,蒙古地区的萨满舞蹈还以两种方式获得传承和发展:一种是抵抗佛教舞蹈和文化的影响,力图保持传统形态,但其生存空间随着佛教文化在蒙古高原上的扩张而缩小;一种是部分萨满舞蹈向民间舞蹈的形态发展。
    
     一 、科尔沁地区蒙古族萨满舞蹈(博舞)得以保持的历史原因分析
    
     在蒙元时代,虽然皇室和贵族已经接受了佛教,但是,一方面当时的宗教政策是比较宽容,各种宗教在帝国内都能得到一定程度的发展,《多桑蒙古史》记载在蒙哥汗时期,“蒙哥及其皇族对于基督教回教佛教典礼,悉皆参加。”《元史·释老传》云“元兴,崇尚释氏,而帝师之盛,尤不可与古昔同语。维道家方士之流,假祷祠之说,乘时以起。”而萨满教作为蒙古民族的本土宗教自然也得到了重视,《元史·宪宗》说蒙哥皇帝“酷信巫觋卜筮之术,凡行事必谨叩之,殆无虚日,终不自厌也。”《元史·武宗》至大三年春正月“庚寅,立司禋监,秩正三品,掌巫觋,以丞相厘日领之。”《元史·武宗》记文宗于至顺二年为萨满教神灵立祠庙,加封号,“封蒙古巫者所奉神为灵感昭应护国忠顺网,号其庙曰灵佑。”另一方面,尽管元代的皇室和贵族比较信仰各种,但元帝国将宗教与政治分开,严厉禁止宗教对政治的僭越,也禁止宗教借政治而成为一种世俗的统治力量,因此,佛教无法通过政治力量来获得在蒙古地区的统治地位。蒙书《金轮千辐》说:忽必烈的“皇后……向可汗奏禀说:‘喇嘛的法谕是:舍去己身的恶念,不得违犯法旨,坚守誓约,爱惜生灵,发菩提心,终生想念成佛,我所皈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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