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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在破碎的世界中

时间:2007-1-31栏目:

样真实的是,它也始终是寓言式的。” 死亡中的意义正是废墟上的意义。这种意义已然失去了古典主义完美中的一切要素,带来的主观感受只能是惊惧、忧郁、不安、痛苦、焦虑等一系列只有现代人才更能清晰地把握的感觉。在这种废墟中生成的艺术品便是寓言,“在对巴罗克悲苦剧的寓言建构中,这种废墟始终作为被保存的艺术品的形式因素而明显突出出来。”
     进而言之,我们会看到:本雅明对“废墟”的强调以及追求寓言的碎片化带有强烈的直观感受特点与非理性因素,这显然与二十世纪初的各种强调人的直观感受的哲学艺术思潮有密切关系;同时又是怀疑理性、怀疑科学思潮涌起的结果。本雅明即明确表示出了对哲学的清晰的认识功能衰退的哀叹,“哲学的目的是要表明艺术形式的下述作用:把历史内容,如提供每一件重要艺术作品的基础,变成哲学真理。” 这充分体现了传统哲学中的认识作用以及对真理的坚持。然而不幸的是,这种坚持正在历史进程中不断衰退,认识也不断地受到质疑。明晰性、科学性、准确性的哲学规范并未给人类带来福祉,而其展示的现实景象则是灾难性的。这样,当传统哲学对美的认识观念被颠覆时,“作品便成为一堆废墟。” 对废墟的感悟不可能没有“直观掌握” 的参与。这样,我们便看到,寓言的废墟状态与其说是一种对世界的理性建构,不如说是主体对世界的直观感悟;它绝不可能是庞大哲学体系的衍生物,而只能是在碎片般的批评中寄居。
     忧 郁
     寓言的碎片化与废墟状态,给主体带来的只能是忧郁。在寓言中,忧郁是一种精神氛围。它首先存在于古代巴罗克戏剧用尸体、血腥与残暴建构的舞台上。本雅明认为,巴罗克戏剧追求残暴与血腥的戏剧效果,其原因之一就是受难,而受难则与神学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即所谓的基督教原罪说。它使得人类对于苦难的执着几乎是与生俱来的。也正因此,精神的自由来源于对肉体的抛弃。而肉体只有被击碎,才能拥有意义,即让精神复活的意义。但是本雅明认为这种意义并非巴罗克戏剧意义的真实所在,或言它更象是属于古典主义的象征的。巴罗克戏剧的意义存在于身体当中,而且也只有在身体变成尸体时,这一意义才是寓言的。当身体成为尸体时,身体所具有的有机性、连续性、完整性被击碎了,所有的只是残破、废墟、混乱与无序。这样,身体的碎片状态凸现了出来,而寓言也就在这种破碎中生成了。
     对于身体的执着是违背基督教传统的,其结果必然是人的精神堕落和罪过感的生成。也正是由此,寓言丧失了“圆满实现自身” 的目的与意义;这种精神堕落与罪过感同时使世界丧失了其应有的价值。在世界的沉沦中,本雅明认为,是忧郁使得世界拥有了新的意义,“在客体的自觉堕落过程中,忧郁的意图以无与伦比的方式忠实于自身作为一个物体的本质。” 在一个没有希望的世界中,在一个丧失了永恒性、无限性的世界中,在一个古典价值观念彻底崩溃的世界中,忧郁者凭藉忧郁,“清除对客观世界的最后幻觉,完全用自己的手法,不是在世俗物质世界上嬉戏地,而是在天堂的注视之下严肃地重新发现自身” ,赋与世界一个意义,这是忧郁的目的,是寓言的生成本质,更是“忧郁沉思的本质。”
     从宗教神学的角度,本雅明进一步提出,人类对于知识的把握正是人类的行为应当受到惩罚的另一个基础,“知识,而非行动,才是邪恶最典型的存在模式。” 本雅明认为,人类将无神论作为自己存在的基础是一种精神领域的幻觉,关于这一领域的知识只能导致人类走向邪恶,使人类迷失。人类愈是为了弄清楚无限,愈是因此而去建构一种关于知识的哲学体系,便愈是容易迷失自我。本雅明在其早期著作中就曾指出过:“全部知识,从最严格与绝对的意义上讲,指的是普遍的知识的整体,而不是指某一独特的主体所知的一切,那么知识的观念便是虚幻不定的。” 这等于声明,人类欲穷尽世界知识的努力是虚妄不实的。而人类区分所谓的知识的善恶,归根到底,只是对邪恶的认识,而这种知识“在克尔凯廓尔构想的该词的深刻意义上”是“无意义”。 本雅明因此高扬另一种知识,即寓言的知识,只有这种深根于主体意志中的知识才可以使世界获得再生。这种存在于主体内部的意志便是犹太教神学当中的救世主弥赛亚。
     显然,本雅明对寓言忧郁特质的思考带有基督教——或曰犹太教的救世思想与这一思想的虚幻性之矛盾冲突的特点。寓言在这里带有明显的对混乱世界的救赎色彩,而这种救赎又近于一种幻觉。这种对世界的救赎绝不会仅仅存在于十七世纪中,而只能存在于二十世纪中。关键在于这一救赎真的会到来吗?弥赛亚真地会拯救上帝的选民于水火之中吗?这种对世界的根本性怀疑与绝望才是寓言中的忧郁生成之源。
     三、 寓言与文学文本批评
    
     本雅明对文学文本的寓言式批评,集中体现在他对卡夫卡作品的评论上,这倒并不是因为卡夫卡是一位犹太人,与本雅明一样;而是因为,在本雅明看来,卡夫卡就是一个天才的寓言家,他的作品所展示的就是一个寓言化的世界。或许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本雅明在卡夫卡身上发现了另一个自己。
     在评论卡夫卡的作品时,本雅明几次谈到了一个犹太故事,这个故事既是启示性的,又是寓言性的:
    
     有人问拉比,为什么犹太人星期五晚上大吃大喝?拉比就讲了一
     个传奇,一位公主的故事。公主被流放了,远离国民,与当地人语言
     不通,生活过得苦不堪言。有一天,她收到一封信,信中说,她的未
     婚夫没有忘记她,已动身来这儿了。拉比说,未婚夫是弥赛亚,公主
     是灵魂,而她被流放的村子是身体,由于当地人听不懂她的话,她为
     了表达自己的快乐,灵魂就只能为身体设宴。
    
     身体、灵魂与弥赛亚,这是犹太教末世救赎的基本因素组成。身体暗示着整个世俗世界;灵魂意味着受难,而弥赛亚则指救赎者,只不过这位救赎者的到来被无限期的向后推迟了。这个救赎,在本雅明看来,与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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