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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白文历史评价的变迁

时间:2007-3-28栏目:

之,元白的散文受骈文的影响非常深,是当时流行文风的重要组成部分。
    二 元白文历史地位的变迁
  元白的散文当时非常显赫,一些重要文章如制诰、策论、判、律赋等都是士子们竞相模仿的对象,引领一时的风气,是文坛上重要的领袖人物。但也有人对他们颇有微辞。韩愈与元白同时,元白对韩愈都非常尊敬,但韩愈对元白散文的巨大影响却不置一词。韩愈提倡古文,反对骈文,尤其鄙薄科场文体,他说:“及来京师,见有举进士者,人多贵之,仆诚乐之,就求其术,或出礼部所试赋诗策等以相示,仆以为可无学而能,……闻吏部有博学弘辞选者,人尤谓之才,且得美仕,就求其术,或出所试文章,亦礼部之类,私怪其故,然犹乐其名,因又诣州府求举,凡二试于吏部,一既得之,而又黜于中书,虽不得仕,人或谓之能焉。推自取所试读之,乃类于俳优之词,颜忸怩而心不宁者数月。”(注:《答崔立之书》,《韩昌黎文集校注》卷三,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而元白正是以科场文章出名,他们的策赋判等都是当时士子们模仿的范本。虽然韩愈写此文时元白尚未成名,但他对元白散文的态度就由此可知。高彦休《唐阙史》卷上载:“裴度再修福先佛寺,危楼飞阁,琼砌璇题,就有日矣。将致书于秘监白乐天,请为刻珉之词。值正郎(皇甫shí@①)在坐,忽发怒曰:近舍某而远征白,信获yǐ@②于门下矣。且某之文方白之作,自谓瑶琴宝瑟而比桑间濮上之音也。然何门不可以曳长裾,某自此请长揖而退。座客旁观,靡不股栗,公婉辞敬谢之。”(注:高彦休《唐阙史》卷上,台湾商务印书馆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皇甫shí@①是韩愈的弟子,他的态度反映了当时古文一派对元白文的态度。
  但是古文运动在当时的影响并不大,他们对元白文的不满并没有改变人们对元白文的追慕,无法消除元白文的影响。因此,五代时修撰的《旧唐书》仍对元白推崇无比,极尽赞扬之能事:
  史臣曰:举才选士之法尚矣,自汉策贤良,隋加诗赋,罢中正之法,委铨选之司。由是务争雕虫,罕趋函丈。矫首皆希于屈宋,驾肩并拟于风骚,或侔《箴阙》之篇,或学《补亡》之句。咸欲缁铢《采葛》,糠秕《怀沙》。较丽澡于《碧鸡》,斗新奇于《白凤》,暨编之简牍,播在管弦,未逃季绪之诋诃,孰望子虚之称赏?迨今千载,不乏辞人。统论六义之源,较其三变之体,如二班者盖寡,类七子者几何?至潘陆情致之文,鲍谢清便之作,迨于徐庚,踵丽增华,纂组成而耀以珠玑,瑶台构而间以金碧。国初开文馆,高宗礼茂才,虞许擅价于前,苏李驰声于前,或位升台鼎,学际天人,润色之文,咸布编集,然而向古者伤于太僻,徇华者或至不经,龌龊者局于宫商,放纵者流于郑卫,若品调律度,扬榷古今,贤不肖皆赏其文,未如元白之盛也。昔建安才子,始定霸于曹刘,永明词宗,先让功于沈谢。元和主盟,微之、乐天而已。臣观元之制策,白之奏议,极文章之奥,尽治乱之根gái@③,非徒谣颂之片言,盘盂之小说。赞曰:文章新体,建安永明。沈谢既往,元白挺生。但留金石,长有茎英。不习孙吴,焉知用兵。(注:《旧唐书·白居易传》,中华书局点校本。)
  这段文字从人才选拔制度对文学的影响谈起,认为元白的文学成就(包括散文和诗歌)远迈往古,雄视一代,是元和文坛的盟主。还将元白与建安的曹刘和永明的沈谢并称,认为他们都是漫长的历史进程中的关键人物。值得注意的是,文中特别强调元白的作品兼收古今之长,律度严谨,让各种文化程度的人都能欣赏。可见,文章是着眼于骈偶丽对,欣赏元白的富艳浅易。这固然是因为《旧唐书》的作者乃史家,他的首要任务是真实地记录历史,自然不会无视元白文在当时的影响。更主要的原因则是《旧唐书》的作者生活在五代,正是骈俪文风盛行的时代,他们深受时代文学风气的影响,《旧唐书》的论赞就是用骈文写成,(注:关于《旧唐书》的文学观,参考郭绍虞《批评史》第五篇《隋唐五代》第三章《复古运动的消沉时期》第四节,百花文艺出版社2001年版。王运熙、杨明《隋唐五代文学批评史》第三编《晚唐五代的文学批评》,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版。)对元白的极力推崇就是这种影响下的自然结果。
  但是到了宋代,自唐末五代以来绮靡的骈文文风,引起人们的不满,开始寻求变革,于是,古文再度复兴,元白文的地位也就日益下降。石介是宋代古文复兴早期的重要人物,曾经描述唐代古文运动的过程,极力突出韩愈的文学地位:“韩吏部愈应期会而生。学独去常俗,直以古道在己,乃以《空桑》《云和》千数百年希阔泯灭已亡之曲,独唱于万千人间,……爱而喜,前而听,随而和者,唯柳宗元、皇甫shí@①、李翱、李观、李汉、孟郊、张籍、元稹、白居易辈数十子而已。吏部志复古道,奋不顾死,虽摈斥摧毁,十百千端,曾不少改初守,数十子亦皆协赞附会,能穷精毕力,效吏部之所为。故以一吏部十数子力,能胜万百千人之众,能起三数百年之弊,唐之文章所以坦然明白,揭示日月,浑之hào@④hào@④,浸如江海,同于三代,驾于两汉者,吏部与数十子之力也。”(注:石介《上赵先生书》,《徂徕石先生文集》卷三,中华书局1984年版。)在《旧唐书》的作者看来,元白是文坛的盟主。而在石介的眼里,韩愈才是文坛的中心,元稹、白居易只是他领导下的参与者。
  《新唐书》的主要编修者欧阳修是宋代古文复兴的主要领导,宋祁也是古文的积极提倡者。他们对《旧唐书》非常不满,认为:“衰世之士,气卑力弱,言浅意陋,不足以起其文。”(注:曾公亮《进唐书表》见《新唐书》书后附,中华书局点校本。)对元白散文的评价也不高,《新唐书·白居易传》:“居易于文章精切,然最工诗。初,颇以规讽得失,及其多,更下偶俗好,至数千篇,当时士人争传。”(晁公武《郡斋读书志》卷十八几乎是照抄这段话。)后文又云:“居易在元和长庆时,与元稹俱有名,最长于诗,它文未称是也。”二者评价略有矛盾,但对元白文的轻视是很明显的。《文艺传》序论述唐文至韩愈“为一王法”时对元白散文根本不提,只是在下文讲到唐诗时才提起元白。
  自宋代以后,古文确立了对骈文的优势,元白文就再也没有受到象《旧唐书》那样的推崇。但具体的评价,也还有较大的差异。有的认为元白是韩柳古文运动的参与者和协助者,与石介的观点相近,如谢采伯:“唐之文风,大振于贞元元和之时,韩柳倡其绪,刘白继其轨。”(注:谢采伯《密斋笔记》卷三,台湾商务印书馆影印四库全书本。)有的则认为元白与韩柳一样都是唐代散文的杰出作家如郑献甫:“韩子文起六朝之衰,而诗则不废六朝之体。欧公文c

hàn@⑤五季之弊,而诗尚沿五季之风。彼岂不欲尽变?理固不能尽变也。文则安可如此乎?且诗不必有用,而文则不可无用。诗不可无格,而文则不容有格。唐人不尽为有用之文,亦不为有格之文,故其善者如韩柳元白,各自成家,其余或骈枝丽辞,小说隽语,其弊也杂。”(注:郑献甫《补学轩文集》甲集卷三,清咸丰刻本。)郑氏也还是在承认韩文的正统地位的前提下来肯定元白文的地位。另外还有些人对元白文比较评价较高,如刘麟曰:“元微之有盛名于元和长庆间,观其所论奏,莫不切当时务,诏诰、歌词自成一家,非大手笔,曷臻是哉?”(注:《元氏长庆集原序》,《元稹集》附录。)胡震亨也称“乐天平生诗文既高”,(注:胡震亨《唐音癸签》卷二十五,上海古籍1981年版。)但是,这些评价要么人微言轻,要么过于简略,不足以引起人们的注意。也有人对元白文极力诋毁,如王正德《余师录》卷三引李朴之言云:“吾尝论唐之文章,下韩退之为柳子厚,下柳子厚为刘梦得,下刘梦得为杜牧,下杜牧为李翱、皇甫shí@①,最下者为元稹、白居易,盖元白以澄澹简质为工,而流入于鄙,譬如哇淫之歌,虽足以快心便耳,而类乏韶hú@⑥。”(注:王正德《余师录》卷三,台湾商务印书馆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这种批评对元白文艺术特征的认识完全错误,主要是立足于文章内容,所用的词语让人想起李戡对元白诗歌的抨击。(注:杜牧《唐故平卢军节度巡官陇西李府君墓志铭》,《全唐文》卷七五五,中华书局1983年版。)
  这些评论虽然存在较大差别,但都远不及《旧唐书》对元白文的推崇,则无疑是一致的。其实,元白文历史地位的大幅度跌落,还不仅表现在这些形诸文字的评论上,而更表现在那些不形诸文字的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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