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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近海航路考述

时间:2024-02-22 14:17:54 赛赛 历史论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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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近海航路考述

  近海航路指联接中国近海地区之间海上交通的航路。宋代南自广西沿海北至京东河北都有近海航路相连,而且近海航路站点密集,发展成熟。以下是小编整理的宋代近海航路考述,欢迎查看。

  宋代近海航路考述

  本文所指近海航路是联系宋代中国沿海地区之间的海上交通航路。宋代海上贸易除了空前繁荣的海外贸易,还有规模巨大的近海贸易,形成了有相对独立性的近海区域市场。近海航路连接了南至广南、闽、浙,北到京东、河北所有沿海地区,是宋代近海贸易运行的基础,并通过与远洋航路和内河航路的联系,将近海市场与国内市场和海外市场联为一体。学者们已对宋代远洋贸易航路作了深入研究。冯汉镛、曹家齐对宋代近海航路也作了初步的研究,但皆使用”国内海道”的概念。本文使用”近海航路”,以更准确地包容不同政权并与远洋航路的中国境内段相区别。与已往研究相比,本文试图根据近海航路的特点作明确的分段论述,并考察近海航路与远洋航路和内河航路的连接状况,在材料上较以往研究更为充实,以推动这一问题的研究。

  一、明州以北的近海航路

  根据地区间交通联系程度和中转状况,大致可以将宋代近海航路由北向南分成以下几段:登州以北;密州至明州(含长江口分路);明州至泉州(含温州、福州);福州、泉州至广州;海南岛与大陆。这几条航路也有交叉,如广州可直达明州,泉州也可直达海南岛。广州、泉州、明州三大贸易港在近海航路中发挥着最重要的枢纽港作用,其中背靠经济最发达的江南地区并通过浙东运河、钱塘江和长江连接内河航运网的明州在近海航行和贸易中的枢纽地位尤其重要。

  登州在北宋前期曾是与高丽通使和贸易的起点,随着宋辽关系的紧张,登州成为海防重地,与高丽的交往转至明州。除联系高丽外,登州还有前往辽东半岛的苏州(辽、金朝境)间的近海航线。北宋”建隆以来,熟女真由苏州泛海,至登州卖马”,而且女真卖马较为频繁,”常至登州卖马”。雍熙战争后辽朝用武力阻断了女真与宋朝的通道,登州到苏州的航路中断了。宋神宗曾一度想恢复航路,重开”市马”而未得,但直到宋徽宗朝这条航线”故道犹存”。宋徽宗与金朝结海上之盟,先后派郭药师、马政等到金朝约夹攻辽,都是从登州”由海道入苏州”。金朝遣李善庆等使宋也是走苏州到登州的航路。当时苏州是金朝的边防重镇,政和七年宋朝高药师等受命出使金朝,自登州航海”到彼苏州界,望见岸上女真兵甲多,不敢近而回”,这些兵是”女真巡海人兵”。登州到苏州的航路沿途循庙岛列岛,”自登州泛海,由小谢、驼基、末岛、棋子滩、东城、会口、皮囤岛”,抵苏州关下。赵良嗣宣和元年三月二十六日自登州出发,四月十四日抵苏州,全程航行十九日。金朝灭北宋后,这条航路完全在金朝境内,仍在使用,金朝曾”由海道漕辽东粟赈山东”,并”高其价直募人入粟,招海贾船致之”。这条航路既是通使之路,还是商人的贸易之路。

  北宋时因登州地近辽朝,宋朝严格限制民间船只从南方往登州贸易。熙宁以前编敕就规定了”客旅商贩不得往高丽、新罗及登、莱州界,违者并徒二年,船物皆没入官”。庆历编敕和嘉祐编敕都有此规定。熙宁、元丰和元祐也重申了这一规定。京东东路沿海被划为”禁海地分,不通舟船往来”。只有崇宁五年以前海盐实行钞法时短暂允许京东东路”客人借海道通行,往淮南等州军般贩盐货”。但随即”行下沿海地分,令依旧权行禁绝百姓船”。虽然”山东沿海一带,登、莱、沂、密、潍、滨、沧、霸等州,多有东南海船兴贩”,但都是走私航路。官方漕运有时还走海路,如天禧元年,”诏江淮发运司漕米三万硕,由海路送登、潍、密州”。另如大中祥符四年,”以登、莱州艰食,令江淮转运司雇客船转粟赈之”;明道年中,京东路发生饥荒,宋朝”转海运粮斛”赈济,走的都是淮南东路沿海到胶东半岛以北的航路。包拯还说到宋朝曾运京东三十五万石粮食,”转海往沧州”,和雇客船,”一年可发得两运”。

  南宋初,吕颐浩说到京东、河北沿海航路:京东诸郡”潍、密、登、莱、青州皆海道地分,自来客旅载南货至密州板桥镇下卸”。河北诸郡”滨、沧州乃海地分,自来商旅贩盐行径”。他建议将福建等路海船积聚于明州,”前去沂、密州”,并说”京东、河北界边海去处,亦如浙东海岸边,有居民市井”,可以买到粮食,沿线城镇和市井为航路提供了支撑。河北黄骅市海丰镇遗址部分发掘,出土数量巨大的瓷器,90%是定窑、磁州窑,也有南方的龙泉窑和景德镇窑产品。海丰镇宋代属沧州。这也是当时南北方近海走私贸易存在的重要证据。可见,明州、密州前往胶东半岛以北的近海航路从未曾中断。

  由于登州受到限制,使位于山东半岛南面的密州成为山东沿海最重要的枢纽港,它”东则二广、福建、淮、浙,西则京东、河北、河东三路”,”系南北商贾所会去处”。”密州接近登、莱州界”,联系北方的近海航线就是绕过山东半岛,到达登州和莱州,向南则依次经淮、浙、福建,连通广南。吕颐浩将密州到两浙的近海航路分为两条:一是浙东路,即”抛大洋,至洋山、三孤、宜山、岱山、猎港、岑江,直至定海县”;二是浙西路,即”自通、泰州南沙、北沙转入东签、料角、黄牛垛头放洋,至洋山,沿海岸南来,至青龙港,又沿海岸转徘徊头至金山,入海盐县澉浦镇黄湾头,直至临安府江岸”。浙西线也可到明州。”海舟自京东入浙,必由泰州石港、通州料角崇明镇等处”,”次至平江(苏州)南北洋,次至秀州金山,次至向头”。向头位于钱塘江口南侧定海县。

  浙东路又称为外洋航路,浙西路又称里洋航路,这两条航路以东的深海航路又称为大洋航路,即”自新旧海州入海言之,则其所经由者有三路”:一路是”自旧海发舟,直入赣口羊家寨,迤逦转料,至青龙江、扬子江,此里洋也”;二路是”自旧海发舟,直出海际,缘赣口之东杜、苗沙、野沙、外沙、姚、刘诸沙,以至徘徊头、金山、澉浦,此外洋也”,此路虽与上述浙西路南线有所不同,但都是直指浙江口的航路;三路是”自旧海放舟由新海界,分东陬山之表,望东行,使复转而南,直达昌国县之石衕、关岙,然后经岱山、岑江、三姑以至定海,此大洋也”。

  这三条航路南北最重要的两端就是明州和密州。南宋时登州和密州都已归金朝版图,上述所言航路主要从海防角度而言,但往山东的航路仍以走私贸易的形式存在,有”闽、越商贾常载重货,往山东贩卖”。于是南宋对”沿海州军兴贩物货往山东者,已立定罪赏”,但”尚有冒法之人,公然兴贩”。吕颐浩曾说,浙东、福建和广南船货要往京东、河北,一般先集结于明州。南宋谋划袭击京东、河北诸郡时,计划先”聚集福建等路海船于明州岸下”,准备停当,再”前去沂、密州”,”以扰伪齐京东、河北及平、营诸郡”。刘豫谋划袭击定海县,”调登、莱、沂、密、海五郡军民之兵且二万人,屯密之胶西县”,把密州作为集结港。

  这三条航路都可看作密州南行的航路。外洋航路和大洋航路都是走深海航线,利用季风航行,”趁南风而去,得北风乃归”。虽然”有大洋、外洋风涛不测之危”,但这两条航路取直线,速度快,所以吴潜曾说,如果金人南下,最可能走的航路就是外洋航路,因为里洋航路”旷日持久,迂回缓行,使人知而避之。此转料从里洋入扬子江一路潜以为决不出此”,”若论二洋形势则外洋尤紧”。绍兴三十一年(1161)金海陵王命苏保衡从海路袭击宋朝,大军集结于密州胶西县。李宝奔袭朝密州金军走的就是外洋航路。八月甲寅李宝船队”发江阴”,”放苏州大洋”。当时正值西北风,船队逆风被催散,被迫”退泊明州关澳,追集散舟”,九月壬辰后由明州关澳出发,十月庚子至海州东海县,共经九日。外洋航路充满危险,李宝军”中流飓风漂溺过半”。但里洋航路金人并非不可逾越。绍兴元年金人船五十余艘曾犯通、泰,并占领了海门县,任命知县、主簿等官。

  里洋航路循岸而行,途经数州,较为复杂,长江口以北,”料角水势湍险”,长江口以南的”苏(州)洋之南海道通快,可以径趋浙江”,便于航行。但楚州以北又易行,”楚州僦船,泛海至密州板桥镇,不过三二日”。难行的航路是楚州至通州一段,因沭河、黄河、淮河和长江入海口泥沙堆积,航路水浅沙多,最有效的航行船只是平底船。绍兴三年,宋将徐文叛逃伪齐,”以舟师过青龙镇,遂至海门县,尽弃南船,掠民间浅底湖船,放洋而去”。徐文放弃南船即尖底海船,选择平底湖船,说明所走的显然是里洋航路,如果是外洋、大洋航线,南船比平底船更有优势。

  里洋航路上航行需要乘潮而行,潮退则停,”缘趁西北大岸,寻觅洪道而行,每于五六月间南风潮长四分行船,至潮长九分即便抛泊,留此一分长潮以避砂浅,此路每日止可行半潮期程”。沈与求讲到这条航路的风险,到”料角水势湍险,一失水道,则舟必沦溺,必得沙上水手,方能转棹”。此航路虽然难行,但风险还是小于外洋和大洋航路。所以该航路是商人惯行航路。”盖海商乘使巨艘,满载财本,虑有大洋外洋风涛不测之危”,只要掌握好潮汐时节,就是”保全财货之计”。特别是里洋航路的南段近海贸易较为频繁。至道元年王濣说:”取私路贩海者不过小商,以鱼干为货。其大商自苏、杭取海路,顺风至淮、楚间,物货既丰,收税复数倍。”这些商人都是从事近海贸易,往高丽和日本贸易则是从明州直出大洋。南宋有人分析,金人如果南下,很可能选择里洋航线:

  ”若曰山东之贼欲送死鲸波,则自胶西放洋,绕淮东料角诸沙之外,自有径截洪道直达前所谓嘉兴之金山,不必更放大洋不测之渊而至定海”。

  有人指出,”海道虽亘数千里,其要害不过数处”。里洋航路沿途也有多个关节点。这条航路自密州而南,先经海州,有东海县处于航路之中。其次入楚州。楚州是淮河和黄河入海口,东面临海,”抵接淮海,与山东沿海相对”,对内可通运河。南宋时楚州官置”海船二百余只搬运海州军粮,间探之类”。楚州盐城县是南宋产盐重地,也是此航路上的重要泊船之处。洪适任淮东总领,主持将集聚于镇江的纲米,通过运河,经扬州、泗州输”往楚州盐城县,分付龚涛津运入海”,再通过海路运往海州。宋朝派人到盐城县筹集海船,盐城知县龚尹”曾有官造多桨船二十余只,及裕口羊家寨有海船数十只”。南宋末年,盘踞山东的李全意欲图谋南宋,就是以海州和楚州为基地。他从青州南下海州,在海州训练海战。绍定元年七月,李全”提兵三万如海州”,”大阅战舰于海洋”,八月李全往青州,九月再到海州,”治舟益急,驱诸崮人习水”。次年李全又往涟水军和海州视察战舰。而楚州是他”据扬州以渡江,分兵徇通、泰以趋海”,南图南宋的基地。他在楚州大造战船,着力经营海上力量,并从楚州”遣海舟自苏州洋入平江、嘉兴告籴,实欲习海道,觇畿甸”。他的”籴麦舟过盐城县”,走的就是里洋航路。绍定二年李全攻占盐城县城,同年又攻占楚州。徐文叛逃伪齐,自长江口”泛海至盐城县”。建炎三年宋军全线败退,韩世忠”走盐城县,收散卒,得数千人”,然后自盐城”以海舟还赴难”,抵达常熟。说明盐城是里洋航路上的重要港口。再入泰州,有上文言及的泰州石港。此航线南端的通州”东北正系海口,南接大江,最为要害”。通州的要害之处是料角和崇明,苏州(平江府)则有黄牛垛头和许浦。秀州金山和明州向头也是重要站点。韩世忠还说:”明州定海、秀州华亭、苏州许浦、通州料角,皆海道要地”。都是明州至密州航路上的要地。

  二、明州以南的近海航路

  杭州、明州往南,如果不去外国贸易,则只走近海航路,即”若商贾止到台、温、泉、福买卖,未尝过七洲昆仑等大洋”。明州以南近海航路可以分为明州至泉州、福州(泉州)至广州、海南岛与大陆三个单元。宋朝市舶条法规定,往日本和高丽贸易的商船只能从明州出发,广州和泉州至发放往南海航路的贸易公凭。也就是说,明州和泉州间、泉州至广州间的航路只是近海航路。明州至泉州间的近海航路中温州是重要中转港。温州”海育多于地产,商舶贸迁”,号称”一片繁华海上头”,”从来唤作小杭州”。台州也是重要港口。建炎四年”浙西以银十万两、钱十万缗籴之,储于华亭县;浙东以银十万两籴之,储于越温、台州”。备非常之需。宋高宗避难至台州章安镇时,江淮发运副使宋辉”自秀州金山村以海舶运米八万斛、钱帛十万贯匹至行在”。

  《宝庆四明志》记载明州向南到温州的航路:”至昌国县,乘西南风,不待潮径至舟山头登岸,风不顺,泊大、小谢港口,或大、小茅山,候潮回方行”。昌国县往南,有奉化县鲒埼镇及辖下袁村市”皆濒大海,商舶往来,聚而成市”。再向南”至象山县,乘东北风行,一泊乌崎头,再泊方门,三泊陈山渡头步,至县一十五里”。象山县南一百里有东门寨”当海道之冲,舟舶多舣于此”。象山县往南依次进入台州和温州境。台州至温州的航路建炎三年末至四年初宋高宗在金兵追击下自明州入海逃往温州,记载甚明。宋高宗从昌国直达台州港口章安镇。从章安镇出发后,先后停泊松门、青澳门,到达温州港。从温州返回明州,在温州境停泊管头、海门,在台州境停泊松门、章安镇,自章安直达定海县境。宋高宗从明州至温州,除了在章安镇逗留的时间外,全程用时十四天。从温州返回明州全程用时也是十四天。尽管往返途中各因阻风、搁浅、大雾等不同原因耽误过行程,但这些自然因素是航行中的常见情况,可以说十四天是这段航路轻装旅行所需通常日程。但纲运的航程却要长得多。天圣四年十一月以前规定温州到明州的纲运限四十五日内到达,因考虑到虽然”军梢用心挽驾”,仍可能”内有船或遇便风时月别无阻滞”,此后”不约日限”。

  温州向南航路上第一个重要港口是福州。福州作为福建路路级治所,在近海航路中地位较对外贸易大港的泉州更为重要,是福建近海航路的中心。蔡襄曾这样评价福州在福建水路交通中的地位:”福建一路州军,建、剑、汀州、邵武军连接两浙、江南路,乘船下水,三两日可至福州城下。其东界连接温州,并南接兴化军、泉州、漳州,各在海畔,四向舟船可至。闽中诸州,皆福州为根本。”同时也是福建联系浙、广的近海贸易枢纽:”北抵永嘉,南望交广”。”北睨淮浙,渺在天外,乘风转舵,不过三数日。岁小俭,谷价薄涌,南北舰捆载倏至”。绍兴初,广东转运判官周纲从广东运米十五万斛,”自海道至闽中,复募客舟赴行在”,就是将福州作为广米输往两浙的中继站。

  《淳熙三山志》记载自福州福清县南端的迎仙港向北到温州的海道,共十五潮:一潮自迎仙港乘半退里碧头;二潮过洛化洋牛头门泊寄沙;三潮至燕锡泊婆弄澚;四潮至海口镇;五潮泊大小练;六潮出练门至东西洛止,七潮泊慈澚;八潮至刘崎;九潮至角埕、荻芦;十潮至罗源港;十一潮至官井洋港;十二潮泊斗米;十三潮泊松山港;十四潮泊圆塘;十五潮过沙埕港,泊莆门寨。《建炎以来系年要录》载:温州总辖海船王宪曾”献策,乞用平阳莆门寨所造巡船为式”。可见泊莆门寨已入温州界。

  自北而来,过温州铜盘山、半洋碓等处而入福州境,自南而来者,自兴化南啸山、南匿寨等处可入福州境。福州境内沿海航路上有多处要害,即”涵头、迎仙、江口、岩浔、商屿、波浪澳、小练等处乃行劫商船之所也。中间西之小练山,东之荻芦头,乃南北出入之关”。特别是荻芦寨是控扼温州至福州航路的关键,”若于此把断,使南不得以过北,北不得以过南”。此外宋朝在这条航路福州境内多个要害之处设有巡检,保障航路通畅。福清县有海口巡检,即北宋前期的钟门巡检,职责是”掌海上封桩舶船,其令出海巡警”,”巡栏香药”,”巡捉私茶盐矾、防护番船”。又有水口巡检,”路当要冲,最为透漏私贩地方”,故驻兵把守,巡捕私茶盐。福清县还设有南匿巡检和松林巡检,都负有”催纲、巡捉私茶盐矾”等责。长溪县有烽火巡检,实为长溪、罗源、宁德、连江、长乐、福清沿海六县巡检,职责是”往来海上收捕”。罗源县设有南湾巡检,宁德县设有两县巡检。怀安设有五县寨巡检。闽县有刘崎巡检,所管闽安镇”枕居海门,为舟船往来冲要之地”,职责是”监纳商税兼沿海县分巡检”,巡捉私盐。

  福建的泉州、漳州也是近海航路上联系广南和两浙的重要中继站。建炎四年宋高宗令广东籴粮十五万斛,福建十万斛,”并储之漳、泉、福州”。泉州自元祐二年设市舶司,是进出口商品的集散地,在福建近海贸易中自然也有非同一般的地位。真德秀说到经过弹压,”泉、漳一带,盗贼屏息,番舶通行”,其中既有远洋贸易船,也有近海贸易船。泉州外的石井港”宋为安海市,东曰旧市,西曰新市,客舟自海到者,州遣吏榷税于此,号石井津。建炎四年创石井镇”。围头湾也是”舟船可以久泊”,”实为冲要”。漳州”建州泉、潮之间,以控岭表”,在近海航路上也有重要作用。”漳州旧有黄淡头巡检一员,号为招舶”。

  泉州设置市舶司以前,福建商船须到广州领取往海外的贸易公凭,而设市舶司以前泉州已是”舶商岁再至,一舶连二十艘,异货禁物如山”,也可见泉州与广州之间近海航路商船往来频繁。二广及福建沿海是海盗最猖獗的地区,”福州山门、潮州沙尾、惠州潀落、广州大奚山;高州碙州”都是海盗聚集之所,两广到福建间繁荣的航路运输是海盗生存的基础。广州到福建的近海航路中潮州是重要中转港。潮州农桑发达,”稻得再熟,蚕亦五收”,粮食丰富。建炎四年宋朝派人在潮州收购粮食,一批”就潮州装发三纲,每纲各一万硕,经涉大海,于今年(绍兴元年)正月内到福州交卸了足”,另一批”于潮州装发纲运,前来温州交卸”。福建地方政府也曾募人往潮州、惠州,收割季节在地头收籴粮食。宋代潮州盛产瓷器,主要供给出口,韩江下游的凤岭港是重要的商贸港,出土了大量宋代船板、船桅、船缆等古船残骸。揭阳港在宋代是很大的粮食出口港,同时也具有外贸港口的性质。

  广州以西近海航路可联系广西雷、廉、钦诸州。其中钦、廉两州是广东以西近海贸易中的主要港口。元丰年间,根据曾布的建议,”钦、廉州宜各创驿安泊交易人,就驿置博易场”。宋代舶商总结了这条航路的情况:”自广州而东,其海易行;自广州而西,其海难行;自钦、廉而西,则尤为难行。盖福建、两浙滨海多港,忽遇恶风,则急投近港。若广西海岸皆砂土,无多港澳,暴风卒起,无所逃匿。至于钦、廉之西南,海多巨石,尤为难行”。钦州和廉州之间的海中有象鼻砂,砂碛长数百里,隐在海波中,深不数尺,海舶遇之辄碎。钦州往西,近海航路可至交趾。交趾来钦州,”率用小舟。既出港,遵崖而行”。钦州城西行,”大海扬帆一日至西南岸,即交州潮阳镇”。这条航路上有几个重要水口,成为航路停泊点和海防军镇:有咄步砦从”咄步水口入海路,至交趾潮阳镇”;抵掉军铺从”抵掉水口入海,至交趾潮阳”;如洪镇从”如洪水口入海,至交趾潮阳镇”。廉州西行,海路经钦州,通交趾。中间也有多个重要水口,作为停泊点:”有谭家水口、黄摽水口、藏涌水口、西阳水口、大湾水口、大亭水口,并入海之路”,最重要的停泊点是鹿井砦,”在州西南,控象鼻,涉大水口入海,通交州水路”。廉州东行,海路可通雷州,航路中有”三村砦,在州东南,控宝蛤湾,至海口水路,东南转海至雷州递角场”。雷州”递角场抵南海,即琼州对岸,泛海一程可至琼州”,并可通海南岛的万安、昌化、吉阳军。雷州向东自本州”谭源泛海,至罗场,接吴州县,通江水,从吴川上水,至化州”。化州向东则”入恩、广州,通江、浙、福建等路”。

  海南岛完全靠海路与大陆联系,”官吏文书,商贾往来,皆道于海”。笔者在《宋代海外贸易》中曾指出海南岛与大陆往来有三条主要航线:一是广西沿海诸州到海南岛:”雷州徐闻县递角场直对琼管,一帆济海,半日可到”,”雷、化、高、太平四州地水路接近”雷州递角场,”正与琼对,伺风便一日可达”;二是广州到海南,这条航路也是南海贸易商船出入广州的必经之路。广州是”外国香货及海南客旅所聚”之地。《宋史·张鉴传》载,张鉴知广州时”有亲故谪琼州,每以奉附商船寄赡之”,可见往来于广州和琼州之间的商船一定十分频繁;三是泉州至海南。闽浙商人根据季风规律定期往来于海南。”岁杪或正月发舟,五六月间回舶。若载鲜槟榔才先则四月至”。每年”闽、越海贾惟以余杭船即市香。每岁冬季,黎峒俟此船方入山寻采,州人从而贾贩,尽归船商”。

  三、近海航路与远洋航路及内河航路的联系

  所谓远洋航路就是从贸易港直接通向海外诸国的航路。这首先需要辨明哪些贸易港是可以直接发放海外贸易船舶的港口。开宝四年在广州设置第一个市舶司,随后杭州和明州也设置市舶司。更准确地说,杭州和明州所置是两浙路市舶司下的市舶务,两浙路市舶司治所先后在杭州、明州和华亭间移治。端拱二年宋太宗诏令:”自今商旅出海外蕃国贩易者,须于两浙市舶司陈牒,请官给券以行,违者没入其宝货。”这即规定了只有设置市舶机构的港口才能颁发贸易公凭(券)。咸平二年宋真宗诏”杭州、明州各置市舶司(笔者注:实为市舶务),仍取蕃客稳便”。更早设置且贸易规模最大的广州当然也是可以发放贸易公凭的港口。元丰三年市舶条法就明确提到了广州:”诸非广州市船司辄发过南蕃纲舶船,非明州市舶司,而发过日本、高丽者,以违制论”。元丰八年市舶条法则称”诸非杭、明、广州而辄发海商舶船者,以违制论”。不论单言明州还是杭、明州并提,实际都是指两浙路市舶司。

  元祐二年和三年增设了密州和泉州市舶司。密州市舶司存在时间短且主要是接纳广、泉、明诸港的转口贸易。泉州市舶司也是限于发放往南海诸国的贸易公凭。元祐四年杭州市舶司处理了泉州百姓徐戬”为高丽国雕造经板二千九百余片,公然载往彼国,却受酬答银三千两”一案。商人李球元祐四年”请杭州市舶司公凭,往高丽国经纪”。元祐五年有泉州纲首徐成向杭州市舶司反映”有商客王应升等冒请往高丽国公凭,却发船入大辽国买卖”。崇宁四年泉州商人李充向”提举两浙路市舶司”申请公凭,公凭规定其归来时”赴明州市舶务抽解”。日本僧人成寻赴宋朝,在明州登岸,所乘唐人船一船头曾聚、二船头吴铸、三船头郑庆分别是南雄州(疑为南剑州之误)、福州和泉州人。这艘船应该是福建船,因往日贸易,所以需从明州往返。以上数例事实说明即使是泉州的商人要往高丽贸易也需到两浙路市舶司所属的杭州和明州市舶务申请公凭。

  往海外贸易的船只回舶时必须返回申请公凭的港口接受抽解并缴回公凭:”回日许于合发舶州住舶,公据纳市舶司。”在具体执行时”三路市舶相去各数千里,初无一定之法”,会出现”住舶于非发舶之所,有禁有不禁”的情况。李充公凭所附市舶条法有商人”于非发舶州舶者,抽买讫,报元发州验实销籍”的条款,但李充公凭仍然写明”(李充)前去日本国,经他回,赴本州市舶务抽解。不得隐匿透越”。实际上广州市舶司和两浙市舶司都有于非发舶州抽解的情况。崇宁五年宋徽宗诏:”广州市舶司旧来发舶往来南蕃诸国博易回,元丰三年旧条只得却赴广州抽解,后来续降,沿革不同。今则许于非元发舶州往舶抽买,缘此大生奸弊,亏损课额”。令严格执行元丰三年旧条。

  南宋前期市舶机构的设置格局发生了变化,两浙路除杭州和明州外,增设了温州、华亭和江阴三个市舶务。福建和广南仍维持泉州和广州两个市舶司,形成了”福建、广南各置务于一州,两浙市舶务及分建于五所”的格局。但只有设置市舶机构的港口才能直接发放往海外诸国贸易公凭的规定仍然不变。宋孝宗朝臣僚上奏指出,”三路舶船各有司存。旧法召保给据起发,回日各于发舶处抽解。近缘两浙舶司申请随便住舶变卖,遂坏成法”。隆兴二年重申旧法,令”三路照旧法施行。”即使到设置市舶机构的非元发舶港抽解也被禁止:”若有别路市舶司所发船前来泉州,亦不得拘截,即委官押发离岸,回元来请公验去处抽解。”乾道九年宋孝宗朝驳回了在琼州置司抽解的建议:”诏广南路提举市舶司申乞于琼州置主管官指挥更不施行。”宋孝宗还曾”诏广南、两浙市舶司所发船回日,内有妄托风水不便、船身破漏、樯柂损坏”而到非发舶处,”即不得拘截抽解”。总体上还是执行回原发舶港抽解的规定。

  为防止铜钱等违禁物资的外泄,取得了远洋贸易公凭的船舶出港前必须接受检查(即”检空”),然后在有关官员的监督下直放远洋航路,不能在近海沿途贸易:”广东、福建路转运司遇舶船起发,差本司属官一员临时点检,仍差不干碍官一员觉察。至海口,俟其放洋,方得回归。””覆视官不候其船放洋而辄回者徒一年。”所谓”不干碍官”即”不干预市舶职事者,差独员或差委清强官”,即与市舶事务无干系官员。保障这些船只不在近海停靠,而是直航海外贸易国。总体而言,北宋一代广州、杭州、明州和泉州先后成为可直接联系海外诸国的贸易港,也就是远洋航路的起点,这几个港口间的航路也属于近海航路。近海航路与远洋航路相连,实现进口商品和出口商品的聚散,以及海外市场和近海市场的对接。

  两浙路港口管理往高丽、日本贸易,泉州和广州管理往南海诸国贸易,来华外商并不严格受到规定的限制。但是未设市舶机构的港口不能对蕃商实行抽解,上文所言琼州置司抽解之议被否决就是一例。这说明外商必须到设立市舶机构的港口接受抽解。如,天禧元年有大食国蕃客麻思利等”将博买到真珠等,合经明州市舶司抽解”。麻思利等自南海而来,在明州接受抽解。日本商人应在庆元府(明州)接受抽解,却非法在浙东沿海走私铜钱,”(铜钱)漏泄之地非特在庆元抽解之处,如沿海温、台等处境界,其数千里之间漏泄非一。盖倭船自离其国,渡海而来,或未到庆元之前预先过温、台之境,摆泊海涯”,或”离四明之后,又或未即归其本国,博易尚有余货,又复回旋于温、台之境,低价贱卖,交易如故”。台州本无市舶机构,温州市舶务在宋宁宗朝废罢,所以日本商人只能在设置市舶机构的庆元府接受抽解。这是宋朝政府保障市舶抽解和博买收入的必须措施。这同样说明设置市舶机构的港口才是直接联系海外诸国的远洋航路的起点。市舶港口之间,市舶港口与非市舶港口及与内河的联系则通过近海航路相连接。近海航路,特别是密州以南的近海航路,贸易频繁,构建了一个繁荣的近海区域市场,南至广南,北至福建、两浙、淮南、京东沿海地区经济的互补交流、远洋进口品向国内市场的转输、内地商品向沿海及外国的销售都通过近海航路和近海市场实现。

  近海航路与内河航路有着密切联系,其中联系区域最广、最主要的通道是长江、钱塘江、浙东运河和珠江,此外温州、福州、泉州、潮州、廉州等港口也都有内河与腹地相联。长江口向北联系里洋航路,在淮南段可以通过淮(黄)河入海口进入运河,南达扬州,北抵开封,与内河航运联系起来。淮河入海口”有渠由郡(涟水军)入东海尾受于淮”,官榷盐茶,民运稻鱼,”以是舟相衔不绝”。同时有一条由盐城向西到高邮的盐河,也连接了近海航路和运河:”自高邮而盐城,为东西之盐河”,即”自高邮入兴化,东至盐城而极于海”的通航河道,客舟通行”。盐河之名的由来是因这条航路主要是将淮南盐”自通、泰、楚运至真州,自真州运至江、浙、荆湖”。

  长江口向北联系里洋航路,向南直通两浙闽广海道。船只自密州南下,循海岸而行,绕料角、崇明向西进入长江,或从许浦”东出海门料角之间,势与胶西相直”,转过料角即连通密州航路。南宋时有人从海防的角度指出”通州管下料角最系贼船来路紧切控扼去处”,说明料角是扼守里洋航路的要地。向南联系浙西沿海及明州。长江口的黄姚镇是”二广、福建、温、台、明、越等郡大商海船辐辏之地,南擅澉浦、华亭、青龙、江湾牙客之利,北兼顾迳、双浜、王家桥、南大场、三槎浦、沙泾、沙头、掘浦、萧迳、新塘、薛港、陶港沿海之税,每月南货商税动以万计”。福建和广东的商人还有进入江阴、镇江、江宁:”连江接海,便于发舶,无若江阴”。”闽、广客船并海南蕃船,转海至镇江府买卖至多”,及有兴贩”至江宁府岸下者”。

  近海航路还通过吴松江联系苏州和秀州,”有海道客旅兴贩物货,沿江湾浦边枕吴松大江,连接海洋大川,商贾舟船,多是稍入吴松江,取江湾浦入秀州青龙镇”。海商可通过吴松江转运河到苏州:”闽、粤之贾乘风航海,不以为险,故珍货远物毕集于吴之市。”

  海船通过海道聚于明州(庆元府),有三条水道转往内河:一是钱塘江,二是浙东运河,三是长江。吴自牧《梦粱录》卷一二《江海船舰》说到”浙江乃通江渡海之津道”,”其浙江船只,虽海舰多有往来……明、越、温、台海鲜、鱼蟹、鲞腊等类亦上惮通于江浙”。除了各种大小船只外,还有海舶、大舰”皆泊于江岸”。沿海航行可以沿钱塘江向内地深入到婺州和衢州。如”海船般贩私盐直入钱塘江,径取婺、衢州货卖”。宋高宗移跸临安后,闽、广、温、台等处钱物到明州后,由定海进钱塘江,到杭州。但因为”自定海至临安海道,中间砂碛不通南船”,而不少海船在明州卸货,再”雇募湖船腾剥,就元押人由海道直赴临安江下”。也有大量人、货从明州取道浙东运河往内地。宋高宗驻跸绍兴时就通过浙东运河运输物资,”闽、广、温、台二年以来,海运粮斛钱物前来绍兴府,并系至余姚县出卸,腾剥般运”,转用浙东运河船运至绍兴。日本僧人成寻入宋,到明州后”不入明州,直向西赴越州”,到萧山,入杭州,就是走浙东运河。明州经过苏州洋海路也有进入长江的航线。曾有明州士人陈生进东京赶考,”于定海求附大贾之舟,欲航海至通州而西焉。时同行十余舟”。这条航路上往来的船只还不少。

  广州通过三条江,把近海航路与内河航路联系起来:一是联系端州和广西的西江;二是联系惠州、潮州的东江;三是联系韶州的北江。李曾伯说”西江,如融、柳、象、浔、藤等州皆在此江之滨,直透南海”。广东盐销往广西就从西江水运,”广东产盐多而食盐少,广西产盐少而食盐多。东盐入西,散往诸州,有一水之便”。南宋时明橐说到广东沿海的食盐走私活动,”大船则出入海道作过,停藏於沿海之地。小舟则上下东、西两江。东江则自广至於潮、惠,西江则自广至於梧、横”。北江水路至南雄,陆路越五岭,可进入赣江,连接长江,是广州纲运的主要线路。《岭外代答》卷一”五岭”条载:”入岭之途五耳,非必山也。自福建之汀入广东之循、梅,一也;自江西之南安逾大庚入南雄,二也;自湖南之郴入连,三也;自道入广西之贺,四也;自全入静江,五也。”第二条是广州港通向内地的主要路线。广州的进口品就是通过这条道路运往内地。嘉祐八年以前广东境内官府纲运还是陆运,即”岭南陆运香药入京”。嘉祐八年刘蒙正受命改革运输办法,改为”自广韶江溯流至南雄,由大庾岭步运至南安军,凡三铺,铺给卒三十人,复由水路输送。”自广州沿北江水运,仅大庾岭至南安军一段陆运,再转赣江水运。第三条路线是广南物货进入湖南的道路,自湖南郴州入广东连州,经北江支流湟水可入北江,到广州。

  除以上联系内河主要水道外,其他近海港口也有河流与内地相连。广南钦州、廉州、潮州诸港都可连接内地。钦州是广州以西重要港口。嘉靖《钦州志》卷三载,钦州有”钦江一水上通灵山,下达防城”,越过灵山即达横州,沿白石水(洛清江)至桂州,过灵渠,进入湘水。”海南四州军及钦、廉、雷、化、高皆产盐州军”,盐场皆”滨海,以舟运于廉州石康仓,客贩西盐者自廉州陆运至郁林州,而后可以舟运”。《岭外代答》卷一”五岭”条所言”入岭之途”第一条”自福建之汀入广东之循、梅”是潮州通向内地的主要道路。汀州处于韩江上游,”南通交广,西接赣水,南接潮海”。顺韩江南下即到潮州,”每岁秋冬,田事既毕,往往数十百为群,持甲兵旗鼓,往来虔、汀、漳、潮、循、梅、惠、广八州之地”。潮州在宋代盛产瓷器,也顺韩江入海,外销南海诸国。

  福建福州、泉州等港口主要通过海路到明州,与内地联系。北宋设有递铺,由福建到江西信州,但实际上”福建纲运多由海道”,所置铺兵也”仅成虚设”。闽北各州则通过河流将物资运至泉州和福州,然后纲运北上,或外销南海诸国。德化、永春、安溪都产瓷器,通过东、西二溪,顺晋江到泉州。福州有闽江联系闽北邵武、建宁、南剑诸州。朱熹曾筹划在福州沿海诸县收籴商人贩来的粮食,然后用溪船运至建宁府等受灾州县。邵武、建宁、南剑三州生产的瓷器也通过闽江运至福州外销,当然同时闽北诸州的其他物资也通过闽江运至福州。

  温州也与福州、泉州一样,与内地的联系主要通过海路。南宋人在谈到漕运上供物资时说,两浙诸州都有水路联系杭州,惟”温、台、处州不通水路”。所谓不通水路是指没有内河能与直接杭州相连。但是永嘉江上游龙泉窑所产瓷器远销亚非各国,就是通过永嘉江运到温州。”南海Ⅰ号”试掘的瓷器有多件龙泉窑产品,同时有福建闽清义窑、德化窑、磁灶窑、江西景德镇窑等产品。可见泉、福、温州诸港通过内河与本路或本州内地联系仍有重要意义。

  四、结论

  宋代近海航路从大的方面可以明州为中点,分为南北两大段。北段又可以密州为界,分为密州至山东半岛以北及密州至明州两段。前一段受受政治局势影响最强,北宋时仅官方航运畅通,而民间航运大多数时期被禁绝。后一段分里洋、外洋和大洋三路,也受到政治局势影响,里洋航路沙多水浅,需乘潮航行。明州以南航路可分为明州到福州(泉州),福泉到广州两段,福州和泉州是重要的中继站。广州以西,以及海南岛与大陆都有稳定的航路。明州以南航路受政治影响甚小,往来繁荣,站点频繁。

  远洋航路通过设立市舶司的几个重要港口与近海航路相连,使远洋贸易通过严密的近海航路与近海市场和国内市场联系起来。近海航路通过长江、钱塘江、浙东运河、珠江可与国内河运系统相联系。与内地河运系统不能直接相连的温州、福州、泉州、潮州等港口也通过河流与本路或本州内地相连,成为本路和本州物资出海的通道。近海航路是近海市场与内地市场、海外市场连接的中介。宋代沿海地区间的经济互补,浙、闽、粤沿海地区商品经济发展,以及繁荣的海外贸易都与近海航路的发展密切相关。

  海上航路的发展

  1、近海地区的航路

  宋朝在发展的过程中和南阳地区的交往是比较频繁的,并且海上贸易也逐渐的繁荣,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力推了海上航路的发展,也正因如此,宋代在海上贸易的过程中逐渐地开始了远洋航路。相比起远洋航路而言,占据比例最广的就是近海航路。

  所谓的近海航路可以分为好几段,就比如说明州到泉州以及福州和泉州到广州,甚至是海南和大陆。像这些距离并不是特别的遥远,但是在这些地区贸易不断增加的过程中,江南地区的发展也特别的迅猛。得益于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钱塘江和长江就联系在了一起,而明州这个地区就堪称枢纽。

  2、远洋航路的发展

  宋朝时期虽然海上贸易是特别迅猛的,但是市舶司也有相应的规定,只有获得了贸易公平的职权才能够展开相应的贸易,这也就意味着远洋贸易在出发之前是需要得到相关部门允许的,从北宋中期确立之后,这样的桥梁就一直被沿用着,一直到南宋时期,仍旧在广泛的推行。就比如说当时的船只从定海出发,经过了舟山群岛,才能够直通高句丽。

  向南海各个国家出发的远洋航路也是比较多的,但是起点仅仅只有两个,分别是广州以及泉州。从广州出发去南海,驻国的航路也是比较多的,不仅可以到达东南亚,甚至还能够达到海南岛的东部。在这些航路的不断开辟过程中,宋朝积累财富的速度也是特别快的,并且宋朝的国威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传播了出去,让周围很多小国也开始对宋朝俯首称臣。

  航海时代的影响

  1、航海贸易的物品

  在航海贸易开展的过程中,最为主要的物品就是丝绸,紧接着还有很多的瓷器和喷漆的漆器,与此同时还有一些书籍的出口。根据相应的记载,在13世纪欧亚地区的贸易系统是特别强大的在这,其中最为主要的一个动力就是,在贸易的货物里面,来自于中国的香料是最为主要的一个消费品,紧接着就是陶瓷一类的器物,称得上是大宗物品。

  也正因如此伴随着航海贸易的发展,宋朝的铜钱一瞬间都流向了外国,到最后国内都没有铜钱的流通了,也就在这个时候,纸币也就开始萌芽了。不难看出的就是在世界的贸易大范围中,宋代所发挥的作用都是毋庸置疑的,这也就意味着宋代当时在出口贸易的过程中,合作的国家和地区还是比较多的。

  《诸蕃王》里面就有相应的记载,仅仅是泉州这个地区销往海外的丝绸就涉及到了20多个地区。可想而知当时的宋朝在出口货物的过程中,种类还是比较繁多的,并且额度也比较大,所以商税就支持着国家经济的发展也是财政收入的主要动力。

  虽然在宋代发展的过程中,财政危机是比较明显的,然而宋朝的寿命得以延续,就是海外贸易的发展获得了相应的资金,支撑着宋朝的运行。

  2、提升财政收入

  国家在运行的过程中,如果财政收入的缺口越来越大,到最后完全不能够弥补的时候,那么这个国家的发展也就走到了尽头。

  因为少数民族部落时不时的侵扰,并且不断的压榨,所以两宋时期对于这一方势力还是比较头疼的,不得不向他们出资,又或者是割让领土。就拿资金的收入这一方面来看,大多数都是来自于出口和贸易。

  就在大航海时代到来之后,不仅仅推动了手工业的发展,也带动了其他行业的发展,更在一定程度上让国家的财政收入得以提升。所以在众多的收入里面,除了来自于田地的赋税之外,商税就已经成为了一个中流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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