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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李白

时间:2022-08-15 06:08:48 剧本大全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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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李白

  剧本:李白

剧本:李白

  人物表:

  李白:字太白,传为太白星投世,盛唐诗人,曾任翰林待诏,嗜酒而又仙气,人称"酒中仙".

  司马承祯:道学大家。

  元丹丘:道士,李白的好友。

  张垍:卫尉卿,燕国公张说之子。

  唐玄宗:唐朝国君。

  贺知章:盛唐初期诗人,官拜太子宾客、银青光禄大夫、正授秘书监,"饮中八仙"之一。

  高力士:唐玄宗近侍。

  杨玉环:唐玄宗爱妃。

  岑勋:李白的好友。

  宗氏:李白的妻子。

  伯禽:李白的大儿子。

  天然:李白的二儿子。

  武谔:李白的门人。

  宗璟:李白的妻弟。

  宋若思:任御史中丞相,曾救李白出浔阳牢狱。

  李阳冰:当涂县令,李白的祖叔。

  道童甲、侍从甲乙、太监甲乙、押送兵甲乙。

  第二幕

  第一场

  人物:李白、唐玄宗、高力士、贺知章、张垍。

  时间:七四二年(天宝元年)。

  地点:皇宫金銮殿。

  音乐起(长安城门)

  【幕内声:今国泰民安,四海升平,圣上下旨,改元天宝。并下求贤诏:前资官及白身人,有儒学博通,文章秀逸及策谋武艺者,所在具以名荐。】

  【幻灯片1】

  【唐玄宗端坐大位,高力士侍其右,贺知章、张垍等臣分列。】

  唐玄宗:朕前几日召见吴筠吴道长,谈论仙法,颇有感触。吴道长道法高深,而且才华高绝,已被朕奉为翰林待诏。吴道长为朕推荐一个人,乃陇西布衣李白,诸卿可识得此人?

  高力士:陛下,奴才曾听闻此人,年少即有才名,十五岁离家远游,曾从师东严子赵蕤习王霸之道,其后游历山川名胜,干谒天下名士,受司马先生称赞。传言李白不仅诗作得好,而且剑术不凡,仅下裴旻裴将军。

  贺知章:陛下,臣也曾在大宁坊紫极宫偶遇李白,其子风神俊逸,谈吐不凡,臣观其作《乌栖曲》、《蜀道难》等,均乃神作,可泣鬼神,这李白堪可称为"谪仙人".

  唐玄宗:哦,连贺老都对其有如此高的评价,如此人才,为何以前无人向朕举荐?

  张垍:陛下,李白固然文采不凡,但天下文采高绝的又何止李白一人。李白有诗才,却未必能入朝为官。臣曾与李白见过几面,观其所言,察其所行,乃嗜酒如命、狂放不知礼数之人,臣以为不当举荐。

  唐玄宗:哦,这李白倒是有趣,朕倒想亲眼一见了,宣李白进来吧。

  【幕内声:宣李白觐见。】

  (音乐停)

  【李白昂首阔步而上。】

  李白:陇西布衣李白拜见陛下。

  唐玄宗:李白,你虽为布衣,但名声很大嘛,连朕都有耳闻。

  李白:世间虚名而已。

  唐玄宗:昔日汉武帝有司马相如,今你李白可比司马相如否?

  李白:司马长卿乃辞赋大家,白辞赋一道尚不比长卿。然论及其他,诗文也罢,剑术也罢,饮酒也罢,韬略策谋也罢,白信有余力。

  张垍:嘿,世上不自量者多矣,数你李白为最!

  李白(斜瞥一眼):原来是张大人,不知那次终南山别馆一别之后,张大人为何不曾再去探望在下?难道是怕赶上绵绵秋雨,同白一般潦倒落魄吗?

  张垍:哼!

  李白:哦,张大人没有在下这般酒量,自然不会为喝酒之事发愁,但供给断绝,饭食缺少,张大人或许会更加忧虑。

  张垍:李白,此乃金銮大殿,更有陛下在前,岂容你放肆!

  李白:哈哈,陛下身居九五,海纳百川,岂能不容我等小民之言?大殿之上,具乃天下名士,以平八方之乱,治四海之事;辅圣主之力,解百姓烦忧为己任,倒是不知张大人所来何事?

  张垍:好你个李白,果然伶牙俐齿,此等风范,与市井泼妇何异?真是好笑之极!

  唐玄宗:诸卿不必争论!李白,朕听你方才所言,可是有治国平天下之志?

  李白:陛下,白曾立志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所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

  唐玄宗:有此等大志,为何不曾科举入仕?

  李白:白以为有才之士应不囿于四书五经,当脱离囹圄桎梏广以治学,不应像天下万民一般,汲汲于富贵官禄,当学识积厚而广博之时,自会有天命所降。

  唐玄宗:有理,若有天命所降,太白可愿应命?

  李白:白虽有匡时济世之志,但久在草野,往往随心所欲不得抑制,怕在朝堂之上有冲撞大臣之行径。

  唐玄宗:无妨。

  张垍(急切地):陛下,李白虽文采不凡,但无为官之经验,可同吴道长一样奉为翰林待诏,以发挥所长。

  唐玄宗:嗯,所言有理,如此一来,朕有李白,可比汉武有司马相如,李白,你认为如何?

  李白:白自当遵旨。

  玄宗:如此甚好。

  【玄宗、高力士下。】

  贺知章、李白、张垍(齐声):恭送陛下。

  【张垍讥笑而下。】

  贺知章:太白老弟刚才鲁莽了。

  李白:贺老何处此言?

  贺知章:那张垍毕竟是当朝驸马,又是燕国公之子,何必讽刺其为饭桶,得罪于他?

  李白:哼,小人一个罢了,何必畏惧。

  贺知章:老弟到底是年轻气盛啊,只是刚才若无张垍的提议,老弟怕也不必做这帮闲文人般的翰林待诏了。

  李白:白已浮游天下二十余年,今日得偿所愿,虽是帮闲文人,但终究能常伴陛下左右,白有一腔报国之心、治世之术,怎会被陛下轻看,大鹏展翅之期不远矣!

  贺知章(摇头苦笑):就知道你会这般。

  李白:贺老无须多言,今日痛快,你我当大饮三百杯,走。

  【李白、贺知章拉扯而下。】

  【幕闭。】

  第二场

  人物:李白、唐玄宗、杨玉环、高力士、太监甲、太监乙。

  时间:七四三年(天宝二年)。

  地点:皇宫沉香亭。

  【幻灯片2】

  【唐玄宗携杨玉环游沉香亭,高力士于后侍奉。】

  音乐起(华清宫)

  唐玄宗:去年冬下了几场大雪,积累了足够的水汽,你看,现在这牡丹花开的娇艳欲滴,这等美景,可是许久都不曾见过了。

  杨玉环:陛下真是好兴致。

  唐玄宗:当然,暮春时节,天朗气清,又有美人在侧,共赏这牡丹盛景,怎会没有好兴致?

  杨玉环:可曾叫李龟年来?他编的舞选的曲最好,可让他带梨园弟子来舞一舞,以助陛下的兴致。

  唐玄宗:对,美人在侧,牡丹花于前,又有梨园舞步,真是妙极。高力士,去,快叫李龟年来。

  高力士:是。

  唐玄宗:等等,玉环,你看李白的诗如何?

  杨玉环:李翰林?我还记得,我与陛下宴饮观舞时曾让李翰林入宫作诗,结果李翰林醉醺醺的被寻来,须臾间就写就了《宫中行乐词》十首,且无一删改,其诗清雅脱俗,不似凡间之作,陛下是想……

  玄宗:不错,赏名花,对妃子,怎能用旧诗词。高力士,速速遣人将李白寻来。

  高力士:是。

  (音乐停)

  【高力士到场边与太监甲低语。】

  【太监甲下。】

  唐玄宗:李白可到?

  高力士:尚未,李翰林不在宫中,已派人出宫寻找。

  唐玄宗:嗯,最好快些。

  高力士:是。

  【高力士退到场边,太监甲上。】

  高力士:可寻到李白?

  太监甲(颤声):找,找到了。

  高力士:那还不快带上来。

  太监甲:可是……

  高力士(怒):可是什么可是,若圣上等急了,你我都别想活!

  太监甲(惊恐地):啊,是,奴才马上带李大人过来,马上去,马上去……

  【太监甲急下】

  【太监甲、太监乙扶李白上。】

  音乐起(华清宫)

  李白(醉醺醺地):小二哥,带我到此地何意啊?酒呢?快快拿酒来。

  高力士(迎上):我的祖宗唉,你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喝醉了,这可如何是好?

  李白(打着酒嗝):咦,这不是高公公吗?你也来了,原来你也是爱酒之人啊。来,小二哥,再拿一壶酒,我请。

  高力士:我的李翰林李大人,这里是皇宫,不是你那酒肆。

  李白:皇宫?来皇宫干嘛?不来,不来,回酒肆饮酒去,我请,我请……

  高力士(向太监甲):他怎么这个样子?

  太监甲(颤声):奴才也不知道啊,奴才找到李大人的时候,他就已经喝醉了。

  高力士:这可如何是好?

  太监甲:公公,您可还曾记得上次圣上召见李大人作诗,李大人也是这般,诗反而作得奇好。

  高力士(叹气):也只能如此了。

  唐玄宗:李白可到了。

  高力士:啊,陛下,到了,到了。

  唐玄宗:那还不让他快上来。

  高力士:是,陛下。(向李白)李大人,今日陛下兴致好,想听你作诗,你可得兜住啊,不然,咱俩可都得倒霉。

  (音乐停)

  【高力士扶李白至场中。】

  高力士:陛下,李白带到。

  唐玄宗(指着颓坐在地的李白):嗯,李白怎么又这个样子了?

  高力士:陛下恕罪,奴才办事不利,奴才们找到李大人的时候,他便已经醉倒了。

  唐玄宗:醉成这个样子,还怎么作诗,真是煞风景。

  杨玉环:陛下,您可忘了,前几日,李翰林也是醉酒挥毫,顷刻成诗,没准这醉酒的李白作的诗更加绝妙。

  唐玄宗:也是。李白,朕今日游赏沉香亭,见牡丹花开,极是美艳,你可还作得了诗?

  李白:哈哈,笑话,我若未饮酒还不敢说可,饮了酒嘛,谈笑之间而已。

  唐玄宗:好,上四宝。

  【太监甲、乙抬书桌四宝上。】

  【杨玉环接过砚台。】

  杨玉环:李大人,请!

  【李白坐到桌前,提起笔来蘸上墨,又放下,欲脱靴子,久脱不下。】

  高力士:陛下,这……

  玄宗:无妨,让他脱下。

  【高力士走到李白身前,替他脱下靴子。】

  李白:啊,这下舒服了。

  【李白大笑,提笔挥毫,须臾停下。】

  【高力士收起,递予玄宗。】

  唐玄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抬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果然好诗。

  杨玉环: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装。

  唐玄宗:玉环,你再看下一首。

  杨玉环: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李翰林之才,天下仅有啊,这片刻之间便写了《清平乐》三首,且句句不凡。

  唐玄宗:李白这是借牡丹称赞你天生丽质,美艳无双啊。

  杨玉环:陛下,我已经等不及想要看看由这诗编来的舞,听听这歌。

  唐玄宗:对对,走,我们回宫。高力士,快去叫李龟年来,让他编舞。

  高力士:是。

  【唐玄宗、杨玉环、高力士速下。】

  音乐起(悲情)

  李白:走了,都走了,怎么不再让我作诗了,来啊,再来让我写,让我逗你们笑,让你们称赞我,哈,称赞我,称赞我的诗才。但是陛下啊,我不是帮闲的文人啊,我不是来舞文弄墨的。陛下,请听听我,听听我的治国之策,听听我的平虏之术,听听你那些宠臣的骄横,听听这个大唐盛世的污浊虚华与陋弊,可是,你不听,你在听李龟年的歌,不,是我写的诗!不,是我写的歌!我写的是歌?是歌啊!哈,我现在和梨园弟子何异,一个供人玩弄的宠物,我不甘啊,陛下,我不甘啊!

  【幕闭。】

  (音乐停)

  第三场

  人物:李白、贺知章。

  时间:七四四年(天宝三年)。

  地点:长安李白府。

  【幻灯片3】

  【李白坐桌前饮酒,神色颓废。】

  【贺知章上。】

  贺知章(遥而呼):太白老弟可在?

  李白:何人那?要饮酒的快进来。

  贺知章:哈哈,太白老弟可当真是酒中仙人啊,不论何时总能见你到抱着酒坛子,当是"饮中八仙"之首。

  李白(虚眼一看):贺老啊,怎的,家中的酒喝光了,跑到我这来蹭酒喝?我告诉你,我的酒可比你的酒好,喝我一坛酒得还我两坛,哈哈……

  贺知章(坐在李白对面):家中的酒尚有些,但老弟说的对,总不及你的酒香。

  【贺知章夺来李白的酒杯一饮而尽。】

  李白:贺老可知白为何饮酒?

  贺知章:以前的太白嘛,是酒中仙人,想饮就饮,何需原由;现在的太白嘛,借酒消愁罢了。

  李白:哈哈,贺老当真是我的知己啊,可惜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又饮一杯)。

  音乐起(心灰意冷)

  贺知章:太白啊,老朽今日来此是与你辞行的。

  李白(惊):啊,贺老,这是为何?

  贺知章:老朽已八十多岁了,再无能力与心力为朝廷分忧,我已上书给圣上,请求告老还乡,归隐山林。

  李白:那天下的苍生,朝廷的陋弊,贺老就不管了吗?

  贺知章:太白,我已老了。

  李白:老了?

  贺知章:我想管,但世上的规则就是这样,不是你想管就能管的了的。规则让你管的,你管得了;规则不让你管的,你管了就得死!

  李白:规则?规则在圣上手里,难道圣上不想看到一个大唐盛世吗?

  贺知章:大唐盛世?大唐盛世就在陛下的心里,他看到的就是大唐盛世。但他哪里知道,现在他眼中的大唐盛世已经千疮百孔,已经摇摇欲坠,已经残破不堪了。圣上手中的规则已经逐渐被那帮权贵大臣、那些节度使夺取了,他们说是就是是,他们说非就是非,他们才是天,是法,他们给陛下看到的就是个大唐盛世!

  李白(泄气):规则是他们,我不甘,(高声)我不甘,我要管,死就死罢,以身殉道,死得其所。

  贺知章(喝道):太白,你要管,你凭什么?凭你一个小小的翰林待诏,凭你一个帮闲文人?

  【李白沉默。】

  贺知章:太白,好好写你诗,好好饮你的酒,其他的什么也别管,哪天天地反了,自有大道整治。

  李白:大道?

  贺知章:大道在苍生手中,而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李白:什么也做不了?呵,那我还要这官干什么?还要这匡济苍生天下的志干什么?天地生我李白,怎不降个朗朗乾坤?

  贺知章(轻声地):唉,太白啊……

  【贺知章下。】

  李白(四顾):贺老?你已经走了,(饮一杯酒)走得这么绝情,难道就不能等等我,送你一程。贺老啊,你是看透了这天下,看透了这朝廷,浮华其表,腐朽其内。陛下啊,你就不能睁睁天眼,仔仔细细的看看你这天下,你早晚会寒了士子之心啊!(沉默片刻)陛下,臣累了,这帮闲文人也做够了,朝廷的规则不容臣,臣怎可委身屈服它,臣要走,回我的五湖四海去,那里山川秀美,总比这昏暗污浊的京都好过千倍万倍。

  【幕内声:前翰林待诏李白,文采斐然,其诗甚讨圣心。今上书请辞,陛下念其文采,赐百金放还。】

  (音乐停)

  【幕闭。】

  第四场

  人物:李白、岑勋、元丹丘。

  时间:七五二年(天宝十一年)。

  地点:颖阳紫云山。

  【幻灯片4】

  【李白、岑勋、元丹丘上。】

  岑勋:快些,马上就到山顶了。

  元丹丘:呼,累死我了,终于到了。

  李白(坐下):哈哈,丹丘,你不会是这几年只顾着闭在屋里修炼道法,连山都爬不动了吧。

  元丹丘:太白,你少来笑我,你不也累趴下了。

  岑勋:得了,两位兄台,五十步笑百步。

  李白:哈哈,还是岑兄身强体健,爬个山,脸都不红。

  岑勋:废话,你以为这是你家的软榻啊,我还脸红,太白,快起来,你的美酒到咯。

  音乐起(悲情)

  【李白、元丹丘、岑勋共聚桌前,举酒。】

  李白:今日你我三人共攀此山,当真是人间乐事,大家齐来,共饮一杯。

  【共饮。】

  元丹丘:痛快,这可比你做官的时候逍遥多了吧。

  李白(黯然):我已辞官八年,还提它作甚?

  岑勋:太白兄,既已过去了八年,为何你还为此愤懑?我看这样的朝廷不去也罢,有识之士闲置,谄媚之人横行,天子荒淫,大权旁落,穷兵黩武,百姓深受其害,这天下早晚得变色。

  李白:岑兄,何有此见?

  岑勋:太白兄,你才饮了一杯酒,难道便醉了吗?堂堂李翰林难道连这天下大势都看不清?弟在此断言,祸乱大唐者,必是安禄山那胡贼。现在他已是三镇节度使,拥兵二十余万,天下兵马一半在其掌中,这是大唐以来绝无仅有之事。安禄山表面恭迎,暗地里准备兵马粮草,谁人不知道他的贼心,唯有陛下受美色蒙蔽,还相信这个胡子。

  李白:岑夫子也是有识之士啊,可惜。

  元丹丘:罢了罢了,一切随风去,一切随水来,天下如何,岂是三个蝼蚁可改变的,饮酒,饮酒。

  李白:老道士不愧是老道士,饮,不醉不归!

  【齐笑,共饮。】

  岑勋:太白兄,对美酒,怎可无诗助兴。

  元丹丘:对极,对极,论诗文,太白天下无双,太白,不可推辞!

  李白:哈哈,作诗,白何曾退怯,等我再饮一杯。

  【李白饮酒、持杯、挺身远望。】

  李白: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岑勋、元丹丘齐喝:好!】

  李白: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岑勋、元丹丘对望。】

  李白(举杯望天):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沉吟再起)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勋、元丹丘神情痴醉。】

  李白(持杯回身):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岑勋、元丹丘笑饮一杯。】

  李白: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元丹丘大喝:好!】

  李白(高声地):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转身高举酒杯向天)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虐。

  【岑勋陶然欲醉。】

  李白: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缓缓放下酒杯,踉踉跄跄走了几步,低吟)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与尔同销万古愁!

  【李白挺立,怒目圆睁。】

  【岑勋酒杯半举,元丹丘泪水纵横。】

  【全场静。】

  【李白放下高举的手,颓废地走回,坐下,再倒一杯酒,饮,倒地。】

  元丹丘:太白啊太白,这又是何苦?

  (音乐停)

  【幕闭。】

  第三幕

  第一场

  人物:李白、宗氏、伯禽、天然、武谔。

  时间:七五七年(至德二年)。

  地点:庐山。

  【幻灯片5】

  【李白、宗氏、伯禽、天然齐坐就餐,武谔站旁侍立。】

  李白:武谔,过来一起吃吧。

  武谔(躬身):先生,贵贱有别,我站着就行。

  李白(站起身拉武谔):你个痴货,何时懂得礼法了。

  武谔(急切地):先生,请不要至我于无礼的境地。

  李白:那你也不要至先生于不义的境地,天下大乱,你不跑去避难,反而过来护我,又不惧风险,到东鲁接回伯禽,这就是义。不要再说什么客套话了,你知道先生我最烦这个。

  伯禽:武叔叔,父亲说得对,你救我脱离险地,与家人团聚,是我的恩人,请不要再推辞了。

  武谔:公子,请不要这样讲。

  李白(将武谔按在座位上):坐下,一个大侠客,怎婆婆妈妈的,(举起杯)来,饮酒。

  伯禽(笑):武叔叔,快饮一杯吧。

  武谔(一饮而尽):谢先生。

  【李白又自饮一杯,神色萧索。】

  天然:父亲,可有忧心之事?

  音乐起(战乱洛阳)

  李白:忧心之事?天下大乱算不算?,陛下倚重的安禄山反了,这个算不算?岑夫子的预言倒成了真,大唐的繁华盛世真要终结在这胡子手中了,这个算不算?

  伯禽:父亲不必忧虑,朝廷终究会平息叛乱的。

  李白:朝廷?到了这时,陛下竟还听信杨国忠小儿的鬼话,致使哥舒翰也被俘,潼关一失,叛军直逼京都,最后连圣上都不得不跑了,丢下这浩浩江山,丢下这千万臣民,跑了!朝廷,还让人怎么信?

  天然:父亲,此话万万不可在外讲。

  李白(怒斥):怎的,这大乱天下,还有人来管我?哼,想要管我的人连自身都顾及不来呢!(自饮一杯)今永王主管南方军事,巡游至此,遣韦子春三邀我入幕讨贼。

  宗氏(担忧地):夫君,你可是要答应。

  李白:现在天下苍生受累于战火,朝廷危在旦夕,我入永王幕,助其尽早荡尽贼子,还天下清明。

  宗氏:夫君,万万不可,太子早已继帝位,起用郭子仪、李光弼等将领,已收复河北大部,消除叛乱指日可待,叛乱一旦消除,定是永王与新皇争夺帝位,夫君何必去趟这浑水?

  李白(摇头):夫人真是好眼光,然而现在叛乱尚未消除,战火燃及四域,民不聊生,白怎能顾恤这区区生命。

  宗氏(泪流而下):那我呢?那这几个孩子呢?谁来管我们?

  武谔:夫人,先生此去,我必誓死护他周全。

  宗氏:你?你凭什么?你的妻子儿女谁来护他们周全?

  武谔(悲切地):夫人,我的妻子儿女都已死于战乱。

  宗氏(惊):啊,怎么会?

  武谔:夫人,先生有济世之志,是我等楷模,若世人皆像先生一般,人出一力,叛乱何愁不能消除。叛乱早一日消除,不知能救下多少无辜百姓。夫人智慧贤淑,难道还不如我一个粗人明白?

  宗氏:我懂,我懂,但是……

  李白:夫人,不必再说,我去意已决,我知晓如此对你不住,但是夫人,白这大半生都是在追求着,为朝廷分忧,现在大乱已起,我怎可缩藏于一隅?我乃大鹏,非黄鹄之辈,只是无奈被权贵排挤,被陛下轻视,才华久不能施展。我恨,为苍生百姓恨,为天下士子恨,恨君主昏庸,恨朝廷腐朽!我不甘心……

  宗氏:夫君,请不必再说了,君为鲲鹏,妾为南溟。

  李白:夫人之情,白万死难忘。

  武谔:夫人,此行我必护先生周全。

  李白:武谔,此去我一人足矣,你留下照看家中。(止住武谔)不必再言。(抬头望天,悲切地)我辈士子读诗文,学谋策,习武艺所为何来?不外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天下开太平!

  (音乐停)

  【幕闭。】

  第二场

  人物:李白、宗璟、宋若思、押送兵甲、押送兵乙。

  时间:七五八年(乾元元年)。

  地点:浔阳。

  【幻灯片6】

  音乐起(心灰意冷)

  【宗璟、宋若思站在场中。】

  【李白面容枯槁,双鬓斑白,霜发凄凄,身披枷锁,由两位押送兵带上。】

  【幕内声:前翰林待诏李白,因参与永王谋逆叛乱,判其流放夜郎。】

  【宗璟、宋若思迎上。】

  宋若思:先生……

  李白:哦,是宋大人,璟弟也来了。

  宋若思:先生,请不要叫我大人,您与我父亲是至交,我乃您的晚辈。

  李白:你官拜御史中丞相,又曾劳心费力的将我从浔阳狱中救出,更是率兵抗敌的忠义之士,我当尊敬你。

  宋若思:先生,您这是悲愤之言啊!可惜,这次清算乃陛下亲自督办,先生的名字已在名册之内,在下人微言轻,无法救得先生。

  李白:无碍,只是宋大人与璟弟不应前来,我乃戴罪之人,只怕会连累你们。

  宋若思:先生哪里话,先生之名传遍四海,先生之侠义豪情更是无人不敬佩,这几日怕有不少人前来送别先生。我与宗兄之所以单独前来,是想送先生这最后一程,万望先生珍重。

  李白:白再此多谢宋大人。(转向宗璟)璟弟,家中……如何了?

  宗璟:请放心,家中一切安好。

  李白:那……夫人呢?

  宗璟:家姐安好,只是时常挂念您。

  李白:孩子们呢?

  宗璟:也好,也常常念着您。

  李白:可曾怨恨于我?

  宗璟:哪里来的怨恨呢,家姐曾说过您若为鲲鹏,她甘为南溟。

  李白:南溟南溟,博而浑深,鲲鹏终有歇时,南溟为巢。夫人之情,我怎报答得了?璟弟,请转告夫人,我此次获罪流放夜郎,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让她万勿忧心。(泣声)我们夫妻多年,相聚之日却少得可怜,烦心的家务统统扔给了她,我却在外游山玩水,逍遥自在,除了写了几首诗,不曾给她带来什么荣誉。此次大乱,我不顾夫人的阻拦,执意答应永王的邀请,结果果真应了夫人的预言,叛乱之贼尚未清理干净,新帝便急于向兄弟下手,定个叛乱的罪名,惶恐他将来争夺帝位。天子如此,大唐的天下怎能不乱?

  宋若思:先生,何必多言,皇宫禁苑之事,本就如此,登帝位者掌管天下,谁会不动心?谁会不猜忌?谁会不下狠心?只是先生,心系天下百姓,为助军平叛而入幕,此等拳拳报国之心,天不见怜,单因作了一组《永王东巡歌》,便定了个附逆作乱的罪名,而被流放夜郎,我……

  李白:宋大人,你又何必多言呢?登上帝位的人,谁会没有狠心呢,杀死了兄弟,他的羽翼自然要剪除干净,我作为一支轻羽,不被处以死刑,只是让我飘到夜郎去,已是皇恩浩荡了。(黯然)只可惜,我这支羽,是鲲鹏的羽,却被轻视为燕雀的羽,让它飘遥到那遥远荒凉的夜郎去,材不为所用,国之不幸啊!

  【李白身披枷锁朝遥远的地方望去。】

  李白(轻呓地):夜郎,多么遥远啊;夜郎,多么荒凉。夜郎,会是我的终点,我的墓地吗?(转身望向长安的方向)我,还会回来吗?

  (音乐停)

  第四幕

  人物:李白、李阳冰。

  时间:七六二年(宝应元年)。

  地点:当涂县李阳冰府。

  【幻灯片7】

  【这是个傍晚,天边还有残留的霞云,李白坐在李阳冰府的花园中,形貌憔悴,目光迷离。桌上摆放着酒碟和几盘小菜,两根蜡烛还未点起,桌前的小池倒映着李白扭曲的身形。李白兀自饮着,嘴里喃喃不休。】

  【李阳冰上,在李白旁坐。】

  音乐起(悲情)

  李阳冰:您老又再饮酒,怎就不能顾恤一下自己的身体,再饮下去可要……

  李白:怎的?死?

  【李阳冰沉默。】

  李白:不饮才要死。

  李阳冰:您就不能先戒了这口,等把身子骨养好了再饮?

  李白:等把身子骨养好?到那时候恐怕我也碰不到酒了。

  李阳冰:您不要这样说。

  李白:阳冰,你看,我老了吗?(未等李阳冰回答)我老了,以前从没在意过自己的年纪,今日算算,已六十二了,活了一甲子了,还不老吗?

  李阳冰:您老当益壮。

  李白:阳冰,我是怎么来你这儿的?

  【李阳冰沉默。】

  李白(自顾自地):怎么?答不出?哈哈,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我是听说朝廷派李光弼为河南副元帅,都统河南等道军事,以剿灭安史余贼,想要投军杀敌去,真是笑话啊,六十岁的老头子要跑去杀敌。我穿上那生锈的铁甲,执着磨得锃亮的宝剑,骑着借来的老马跑啊、跑啊,我还以为能跑到剿贼的大营,杀上几个胡贼呢。(饮一杯酒)却半路就病倒了,身无分文,无处可去,才想起了你,我的族叔,我唯一的依靠。

  李阳冰:您不要这样。

  李白:阳冰,我不是以前的李白了。自流放夜郎途中遇天下大赦而免去了罪刑以来,我愈发知道自己老了。我顾念这江山,但江山愈加安稳了;我顾念那朝廷,但朝廷雍容华贵,想不到我;我顾念这山水,但山清水秀,不需我这忧愁的骚客;我顾念夫人,但夫人还以为我是从前的那个李白,那个志在天下,自喻鲲鹏的李白,跑去同李腾空学道去了,她以为这样就不拖累我了,但南溟水尽,鲲鹏又怎么落脚呢?我是个没有用的老人了!

  李阳冰:您的病会好起来的,病好起来就好了,您就又可以纵马驰骋了。

  李白:这病是不会好了,我也等不到它好起来了。阳冰,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这时天逐渐暗了,四方的墨色缓缓的包围了过来,李阳冰叹气一声,将那两根蜡烛点燃,幽幽的烛火在茫茫夜色中摇曳着,照亮着李白那苍老的脸。】

  【李阳冰看了看这瘦削的躯体,欲言又止,缓缓而下。】

  音乐停

  (幻灯片8)

  【李白又自顾的饮着。】

  【这时天又突然有了一些光亮,似乎那月亮终是挣脱了云朵的遮蔽,探出了明晃晃的身躯。】

  音乐起(一代宗师)

  李白:啊,月啊,你出来了,我心爱的月!你终于出来看我了,我这孤独的老翁,若不是你和它,(手指着酒壶)若不是你们的爱护,我这生活可不还要百倍的痛苦?帝啊,谪我李白,为何不降个朗朗乾坤?要让那迷瘴遮住圣上的眼,要让那妖媚圈住圣上的心,要他看不到那罪恶的权臣,看不到那谋逆的边关,也看不到我,(拍打着胸膛)看不到我满腔的怒火,我那谋策!我不是来作供人调笑的小丑的,诗只是我的好,我是可匡时济世的谋臣,安定边疆的强将!(大喊)圣上啊,你怎看不到我?你怎看不到我啊?(饮着酒)帝啊,你可听到我的声音,召我回去罢,我的罪已得到了惩罚。我打不过他们了,我老了,我拖着病痛的残躯作战,我将死在他们的疆土里,我的诗,我的酒,我的剑,都将埋葬在无尽的深渊。帝,将我带走,我只求作你身边执扇的侍童,不敢再触犯你的威严,也将惧怕你的震怒。我会吟诗,我会舞剑,我愿做天上的一名散仙。月呀,(挣扎起来,歪歪地走过去)你是气我想要逃避,气我没有骨气,不想再见我。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追逐了几十年啊,我追到了什么?他们不容我啊,月,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做?(又拿起酒壶饮个不停)你来告诉我,我能怎么做?我打不过他们,卑躬屈膝的侍奉他们吗?不,我做不到!我还能怎么办呢?回天宫去,不看他们,让他们自己撕扯去吧,去祸乱这个残破的世间去吧,我到天宫去,就看不到了!啊,可怎么会,我的心在激烈的跳动,我这般去了天宫,不是进了一个更大的笼?不,我不要,这怎么能够,我是李白啊,那个高歌"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李白啊,我不要这般苟且的生存!我没有屈服过,我的铁骨铮铮的响着!月呀,多亏了你,多亏了你把我叫醒了,月,告诉帝,我李白是不会回去的,这里的规则既然不容我,我就去把它打破!哈,那帮卑鄙的贼人,只会在暗地里鼓弄,看我不将他们撕个粉碎!用我的诗,用我的剑,用我的满腹经纶,用我的琴心剑胆,将这不共,将这乱世,将这颠倒着的世界,打破,打破,打破呀!(挣扎着,呼喊着,力已尽,气已竭,抬头看到天上的月)  【幕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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